这一次,鹿澄的回答变得果断了许多:“好。” “谢谢,”陈最说,“谢谢你。” 鹿澄又拍了拍他的背作为回应。 持续的拥抱被一阵铃声所打断。感受到口袋里传来的震动,陈最不舍地松开一只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个陌生的固定电话。 带着疑惑接起后,他差点心脏停跳。 对面语速很快,又带着些方言口音,陈最只听清了自己的名字和最后自报家门的“派出所”三个字。 “怎、怎么了吗?”陈最紧张万分,“又发生什么事了?” 他怀里的鹿澄也抬起了头,瞪着一双大眼睛听得一脸专注。 对方接下来的话却令他摸不着头脑:“前几个月,你的摩托车和一辆蛋饼车在路上碰了一下,你还记得吧?” “记得,”陈最疑惑又不安,“这事儿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不会是那之后老太太身体出了什么状况,要找他追责吧?那未免过分。 “放心,不是坏事,”警察同志的语调明显带上了笑意,“刚才老太太过来,留下了五千块钱,说要转交给你。” “啊?”陈最听不明白。 “你当时不是没要赔偿吗?她说欠着别人吃不香睡不好,不能要这名不正言不顺的人情,”警察同志也挺无奈的,“她这脾气你也见识过,劝不听又拦不住。本来想让你们当面沟通,可她死活不肯见你,丢下钱就跑了。钱放在我们这里名不正言不顺的,你这两天有空尽快过来一下吧?” 挂了电话,陈最依旧有几分恍惚。 “是那个做蛋饼的老太太?她给你钱?”竖着耳朵听了全程的鹿澄问。 陈最点了点头:“好像是……她想什么呢?” 鹿澄比他更能抓住重点:“五千块,不少呢!” 陈最心里一下也亮堂了,对啊,五千块,不少了。 “我一直忘了问,当初到底是怎么判定的呀?”鹿澄问,“你车坏了,她没赔偿对吗?” “责任四六开,赔偿本来说要协商……但我看她年纪大了也不容易,就没要,”陈最哭笑不得,“没想到她还不领情。” 鹿澄闻言眨了眨眼,又一次拉住了他的手:“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不好呢?你那么善良那么为别人考虑,简直了不起!” 他说得未免太夸张了,陈最又想笑又尴尬:“……就当是存款了吧,现在天降横财了。” 以他现在的经济状况,实在没有再同人客气的余地,不如大大方方收下,也让那认死理的倔强老太心里能舒坦些。 “俗话说,否极泰来,”鹿澄说,“从现在开始我们要交好运啦!” 陈最在他脑门上用力亲了一口:“说得对!” 鹿澄似乎是冲他笑了一下,接着又问:“你出来打工,是不是为了修理亚历山德拉二世?” 陈最在短暂的一瞬间想要掩饰,但很快又意识到,没必要。在鹿澄面前,他可以保持轻松自在。 “嗯,我不敢告诉爸妈我又撞了,怕他们收我车,只能自己攒钱,”陈最说着,忍不住捏了一下鹿澄的面颊,“这么一想,还真是因祸得福。” 要不是为了钱出来打工,他哪有机会能收获这份迟来的可爱。 “五千块够吗?”鹿澄又问,“这件事我也有责任的,如果不够的话……”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