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憨憨是秦州府的捕头,姓钱。他这话音一落,好好的热闹场面一下就冷了场,所有人都一副看智障一样的眼神,埋怨的看着他。 钱捕头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心里后悔的要死,也害怕的厉害,生怕李恪发怒,把他给发作了。 不过李恪没有,而是意味深长的笑道: “秦州不会失败,失败了,在座的众位和我都没有以后了,也就不用去烦恼这个问题了。” 众人尽皆默然,显然都明白李恪的意思。 对这些油滑的胥吏,李恪可以干脆直接,相反的是,李恪很照顾那些麻子脸的感受,特意取名防疫营。 其实无论是别人还是麻子脸们,都对麻子营的称呼更认可,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或许有人会觉得,李恪通过麻子营进行宣传的举动是一大败笔,因为这很容易造成极大的恐慌。 看上去似乎有道理,实则不然。 在这个时代,想要背井离乡,要付出的代价是后世人所根本无法想象的,即便是后世,有着便捷的交通和快捷的通讯,迁徙照样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而这种困难放到古代来,简直就是一种灾难。 如果不到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平民百姓宁愿死在家中,也不会离家,客死异乡在这个时代更让人恐惧。 不过,也有例外,比如那些世家大族。 李恪的宣传,针对的也只是普通的百姓,不是他们这些士家贵族。 就算他们也受到了李恪宣传的信息,同样不会把李恪的条例放在眼里。 很多世家,不论品级,都已经在开始做准备,一旦秦州发生了乱子,他们这些人随时都可以撤走。 针对这些自命不凡的士族,李恪知道普通的办法是没有效的,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 …… “陇西来人自己去平安客栈登记;” “得病了快去平安客栈求救;” “隐瞒病情先害己再害人!” 汪文逸和两个同伴,打着东宫令旗,一唱一和的走在汪家庄的大道上。 几个汪家庄的村民已经愣住了,他们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 其中有个年纪大的,自恃辈分高,开口就是一声呵斥: “你个狗日的汪麻子,瞎咋呼啥?还不快滚回你家狗窝里去,再敢瞎嚷嚷,打断你的狗腿!” 汪文逸眼神微眯,认出这人是汪氏宗族里的一个族老汪构,因族老中排行第六,又称为汪六爷。 两家早前就因为读书名额的事情有过纷争,当时汪文逸凭借自己过人的天资全方位的把汪六爷的幼子碾压,夺取了进学的机会。 至今汪六爷的幼子还是个吊儿郎当的二流子,靠着啃老过活,所以汪氏族人当中,这汪六爷是最恨汪文逸的,之前汪文逸的境况,也没少得了这老家伙的龌龊。 只是汪文逸从来没把这汪老六放在眼里,即便是以前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里。 他还没开口,两个伴当就不干了: “住嘴!汪老六,你失心疯了么?敢这样和我家营长说话?” “汪老六,瞎了眼的是你吧?我们营长可是太子殿下钦点的东宫机宜文字,你当心惹恼了他,将来没好果子吃!” 两人都是附近村庄里的人,本来因为满脸的麻子,也是被人鄙夷欺辱的对象。 可现在两人是在给太子殿下办事,怎么可能会怵一个寒门家族中的族老? 汪构可没想过,自己居然会被两个人憎鬼厌的死麻子给骂了,这还得了? 汪六爷暴跳如雷,操起手里的家伙事就要打人,一边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骂咧咧: “你们这些遭瘟的烂货,早就该死了,活着浪费粮食。这样的贱货,也敢对我不敬?且看老子先撕吧了你们的破旗,再开祠堂如何炮制你们!” 汪文逸看着汪构满脸的狞笑,显然是早就等这样的机会都等的迫不及待了。 他眼中冷然,浑身上下爆发出一股凌然不可侵犯的气势: “住口!这是太子殿下钦赐的东宫令旗,你敢妄动分毫,汪家立刻就是灭门大祸!” 汪构前面也听到两人说的话了,可他根本就不相信,不屑的嗤笑道: “还动不动就跟老子提什么太子,太子他老人家会看的上你们这样的天谴之人?我呸!” 汪构刚要造次,身后却七手八脚的伸出来好几只手,那些个汪家庄的后生一个个脸色都不好看,指着汪文逸手中的令旗说道: “六太爷,好像是真的。” 得益于汪氏祖训,想汪构一家这样目不识丁的人极少,其他人多少都认字: “是啊是啊,上面真的写的是东宫令旗。”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