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去吧!” 李恪本来就不喜欢郭衍这些兵痞,再加上心里实在压抑不住怒火,直接把拼命赶回来的郭衍等人打发走了。 同样从前线返回的彭文君却突然开口道: “且慢,殿下,我以为应当让郭校尉率领精骑,稍事休整之后,继续清扫凉州流民,彻底荡平民乱。” 郭衍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现在他觉得只要对太子有用,才有机会讲将来。因此他马上接口表起了忠心: “殿下,臣请出战,为殿下彻底荡平这些乱贼!” 扫荡乱民本来就轻松,还有许多不能明说的好处,而且可以在太子殿下面前刷存在感,郭衍自然不会拒绝。 可李恪却冷哼一声,看向彭姑娘的眼神带上了一丝不悦,冷冷的说道: “既然精骑不累,那就稍事休整之后,为大军先导,回师秦州!” 郭衍听到前面还在高兴,等听到“回师秦州”的时候,心里大吃一惊,想不明白为什么太子和这位彭姑娘的话完全相反。 再一想到秦州城里如今可以完全说是在世家控制之下,这个世家还和彭文君出身的永兴彭氏联系紧密,一种不好的预感顿时涌上心来。 郭衍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心里面在暗自叫苦。 却不料他只是这么稍微一犹豫,李恪就已经勃然大怒,“呛喨”一下拔出太子金剑,直指郭衍喝道: “连你也敢违抗孤的太子钧令吗?” 郭衍更是如坠冰窟一般,很明显的感觉到了帐中那些个后备营护卫的杀气,更让他手脚冰凉的是,太子身边的王莽也将冰冷的目光转向了他。 心中叫苦的郭衍哪里还敢犹豫,马上拜倒在地大声应命: “臣谨遵殿下钧令!” 说完就要起身,出门去将精骑召回集合。 彭文君心中大急,第一次双膝跪地拜在李恪面前: “殿下三思!雍州何氏对殿下忠心耿耿,殿下就算不考虑千金市马骨,也应该顾念何氏这些时日对殿下的鼎力支持!” “鼎力支持?” 李恪更是火冒三丈,一剑斩断面前的桌案,厉声喝道: “逼抢白糖配方,诛杀太子羽翼,凌辱孤的女人,这就是何氏的鼎力支持?” 大涨之内稀里哗啦的一片乱响,外面的护卫闻声全都拔出刀剑,一拥而入,警惕的盯着帐中情势,只等太子一声令下就要动手杀人。 彭文君只感觉内外的压力重如泰山,心中更是狂骂何兴枞这个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只是她不敢有半分不满,无视内外的压迫力,正色对李恪说道: “殿下也知,世家虽大,总有良莠不齐。出了这种不臣之辈,也是何氏家门不幸。但还请殿下三思,不可以一人之错,而坏一家之忠义啊!” 王莽也劝道: “殿下,彭姑娘言之有理。老奴以为,当可令何希平亲自来向殿下言说,自证清白。” 李恪心中也知道这是正理,可胸中那股怒火实在难以宣泄,眼看着郭衍这家伙居然还在大帐门口观望风色,忍不住喝道: “你在磨蹭什么?真以为我不敢斩你么?” 郭衍吓的屁股尿流,急急忙忙出了大帐去整军去了。 李恪胸中怒气稍息,冷冷的说道: “也好,让何希平滚来见我!我也想当面问问,难道我对雍州何氏还不够厚待吗?” 虽然李恪语气仍然不客气,所有人还是松了一口气,知道事情总算有了转圜的余地。 没有人明说,但是人人都知道,这一次平乱看上去简单,可却实实在在的检阅了后备营的战力。 再加上声威赫赫的赵无极都被阵斩,太子的威望无形中拔高了一大截。 以往大家都承认太子会治病,太子仁德爱民,太子会赚钱,等等。 但是这些只能让人高看太子一眼,却不能让人对太子有多高的敬畏。 如今却不一样了,掌握着成军只有数个月,但战力却不俗的后备营,再加上太子本身就生财有道,那么只有是个聪明人,都能联想到这意味着什么。 就算是彭文君,也感觉到了战前和战后太子的自信在增长。 如今她已经暂时顾不得这么多了,心里着实担心,生怕姑母一家在这种时候犯了糊涂。 更让她心中隐忧的是,自己似乎和太子殿下之间,一直有一条说不清道不明的沟壑。 反而是那位受了委屈的陈姑娘,包括自己在内,无论是何氏还是彭氏,都低估了这位陈姑娘在太子心中的地位啊。 就在这位彭姑娘患得患失的时候,外面有人来报: “殿下,雍州何氏来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