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须吩咐,老道在此,量那逆贼也逃不出我的手心!” 声音响起之时,人还在外面,众人只觉这声音甚为含糊,似乎说话之人糊里糊涂,没有睡醒一般。 众人只觉光线一亮一暗,光影交错的刹那,屋内就已经多了一人。 更可怕的是,这人脚步走起路来,看似摇摇晃晃,速度却又快又诡异,回头想想,竟然没有一个人想的起来,这个人是怎么走进来的。 这人蓬头垢面的,让人看不清楚他多少年岁,浑身邋里邋遢,眉毛胡子头发乱糟糟一片,像是一堆杂草一般。 他话还没说完,就已经毫不客气的坐在徐无咎的上首。 堂上堂下十数人,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有任何不恭敬的表现,人人都陷入了难以控制的恐惧之中。 乙先生! 尉刚心头大震,又惊又怒却有无可奈何: “能让徐无咎看重的乙先生,恐怕除了醉道人乙千秋之外,不做第二人想。” 乙千秋似乎已经习惯了,也不管屋里都是各大世家的族长,人人都是一方豪雄,在各自家族内更是一言九鼎。 似乎这些世家贵胄,在他眼中和平民百姓并无任何不同,对他造不成任何影响。 王公贵族又如何,升斗小民又如何? 怕是此时此刻,都比不上案上觥,杯中酒。 乙千秋在桌案上轻拍一掌,案上的酒杯像是活过来了一样,原地跳起,到了半空之中滴溜溜打了个转,杯口下倾,满盏美酒不偏不倚,正正巧巧的倒进乙千秋杂乱胡须之间的嘴中。 酒方尽,气已出,乙千秋长吁一声,大赞道: “好酒好酒,喝了这酒,以后再也喝不下其他的马尿了。” 他这一口气吁出,将原本势道已尽,将落未落的酒杯一吹,又再次滴溜溜的乱转,轻轻巧巧的就落在桌案之上。 若是足够细心,不难发现落下的位置就是刚才酒盏的位置,一丝也不曾差过。 若是刚才尉刚心中还有一点奢望的话,现在却是连半丝侥幸都没有了。 别看刚才似乎只是喝了一杯酒,但对力道的拿捏已经妙到毫巅,根本不是普通武者所能想象得到的。 哪怕穷尽一生,尉刚都不敢保证自己能像乙千秋那样,把酒倒尽口中,更遑论更加匪夷所思的将杯子吹回原位? 尉刚只觉得万念俱灰,半点斗志都鼓不起来,心里只剩下一个打算: “罢了罢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