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世安做得也很绝,竟然连一顿便饭都没安排。 那些人当面不敢说,背地里却将许世安腹诽了好几遍,说他犹如铁公鸡一毛不拔,胃口比饕餮都大,做事堪比貔貅,只进不出。 零零散散的总有些闲言碎语传到了许世安的耳中,他却一笑了之,依旧对过来恭贺送礼的人照单全收。 几日之后,这波热闹才逐渐散去,许世安亲自从兵马司调来了账房先生一起核对账目后,将那些贺礼和陛下之前赏赐的金银珠宝一起拉到了熔炉坊。 和他一起的还有兵部尚书和户部侍郎。 现在已是立冬时节,天气逐渐寒冷,可是熔炉坊里的兵卒依旧上身赤裸,只穿了一件堪堪能抱住关键部位内裤行走。 即便是这样,那些人满身都是豆大的汗珠。 熔炉坊,顾名思义,这是熔银铸钱的地方,大晏的每一两银子都是从这里登记在册后又流通出去的,这里也是户部管辖的地方之一。 今天许世安踏足这个地方,也是因为他要做一件大事! ”两位大人,可称仔细了?” 许世安笑容满面的问着一直目不转睛盯着称的两人。 “许大人,看清楚了,加上黄金,银器,一共是九万两千六百六十两,数量丝毫不差……” 许世安俊脸上堆砌出来的笑容更深了,“好,那就开始熔吧?” “好,好,这边请。” 一直在这热浪滔天的熔炉坊里呆了足足一天,看着那些金银器件通通化为银水后再一个个铸就成等额的银锞子,许世安和兵部尚书办理了交接手续以后,才拖着湿透了的衣衫和疲乏的身子回到了许国公府。 一回家还没来得及喝口水,许丞就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不由分说“啪!”的一声,许世安触不及防被这一巴掌打了一个趔趄,撞到了旁边的梨花木椅子上。 他干脆就坐躺在椅子上。 太累了,不想动。 这一巴掌却还是没让许丞解气,他几乎是歇斯底里,“许世安,你个畜生,我看你是真疯了,你知不知道私自熔银是死罪,是要满门抄斩的!你这个不成器的孽子!” 许世安挨了一巴掌的耳边一直嗡嗡作响,他用舌尖抵了抵刚刚被打的左脸颊,隐约有一阵血腥味传来,父亲这一巴掌真是下了死手,都给他打出血了。 一天滴水未进,一回家就挨了一顿打,许世安整个人都有些虚脱了,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父亲是听谁说的?” 许丞一听他竟然还一无所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咆哮出声,“还用听说吗?自从你搭上青云梯升官后,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许家?只要一丁点错误被逮到,就会被放大无数倍,此刻只怕陛下已经得到了消息,明天上朝,你估计会成为大晏国史上任期最短的三品大员,到时候我们许家会被全天下耻笑!”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