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郝连澈从朝露殿出来,一改刚才六神无主的模样,整个人气质内敛,平白增添了几分冷冽,和刚才瑟缩的表情截然不同。 他回过头看了一眼朝露殿的牌匾,眸光缩了缩,转身继续往前走,景殊也跟在身后一言不发。 “许世安那边可有动向?” 景殊摇了摇头,“殿下,说来也奇怪,无论是官道还是民道,属下的人都没有截到许世安发往晏国的奏章,您说,他会不会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他和安和公主还有些旧交……” 景殊的声音越说越低,因为他发现只要自己一提及晏七七,殿下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 “严密注意他的动向,一有情况立刻跟我汇报。” 景殊应了下来,见郝连澈继续往前走,他好心提醒,“殿下,您走错了,回宫的方向在那边,您走的是出宫的方向。” 郝连澈步履未停,“我就是要出宫。” …… 郝连澈自十岁离宫到北国,从一无所有到如今手中已有的权势,可不是单单凭借手底下的能人异士,更重要的,是靠自己的脑子。 他在父皇面前示弱,将自己塑造成一个瑟缩的皇子形象,那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即便是贵为皇太子,皇宫里头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也不会少。 不适当示弱,又怎么会知晓到那些自以为聪明的人到底要干什么呢? 天色将晚,天牢外头两座石狮子在摇摆的宫灯照耀下银子拉的老长,皇太子进来,自然是没人敢阻拦,狱卒小心翼翼的刚行了个礼,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被郝连澈三言两语打发了。 “我来瞧瞧太子妃,你们忙你们的吧。” 这话说的极为巧妙,白天陛下才刚刚将太子妃以杀害晏国使团为由头,将太子妃下了狱,这才堪堪不过两个时辰,太子殿下又去而复返。 再者,太子还没和那安和公主行大婚典礼,昭告天下,照理说这太子妃的头衔也不是名正言顺,太子就这么轻巧的说出口,也不怕被人拿了话头。 那狱卒头领也是个会来事的,见殿下都发话了,自然拿自己当空气,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而同一时间,小眯了一会儿的晏七七一睁眼,发现这牢房里就剩下自己一人了,公孙璃又不见了。 不由得感叹道他还真是肆无忌惮啊! 不过也好,他走了自己反倒还落个清净。 “喂,放饭了!”不耐烦的声音连带着乒铃乓啷的撞击声,关着晏七七的铁笼子被打开了。 一个低着头的狱卒骂骂咧咧地端着饭走了进来。 晏七七瞟了他一眼,不曾想那狱卒像是很怕见人,一直畏畏缩缩的,躲避着晏七七的视线,语气倒是一如既往的凶神恶煞,“看什么?还不快吃!”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