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还看得津津有味。 萧玉蝉不光看,还来问她:“二嫂,你觉得是二哥的身形好看,还是孙典的?” 佟穗:“……” 土路上传来人语,姑嫂俩回头,看到三三两两前后赶来的姑娘媳妇孩童们,其中离她们最近的便是住在同一条街东头的王氏、潘月柔母女。 视线对上,王氏笑着朝姑嫂俩挥挥手。 佟穗回了一笑,萧玉蝉拽着她胳膊强行将她转过来,撅着嘴巴,一脸不喜。 佟穗疑惑道:“她们得罪你了?” 萧玉蝉:“不算得罪,我就是看不惯,当娘的笑得太假,做女儿的明明跟咱们一样都是村女,一言一行却仿着富家小姐的姿态,偏又没咱家那位自然。” 林凝芳的清冷,像是她把自己跟外面隔开了,无论周围的人是乡下百姓还是城里贵人,她都无意结交。 潘月柔就有种“我比你有身份我不想理你奈何我虎落平阳只能与你们同伍”的自命清高。 佟穗听了,心想村女跟村女也是不一样的。 在城里人看来,长在村上、镇上的姑娘都叫村女,实际上又有区别。 镇上的人家通常比村里人富裕,如果一户人家的条件在镇上都属于拔尖的,确实可能会把儿女养成城里公子小姐的做派,做什么都比村里人讲究。 村子里呢,佟家与萧家亦是两种家境,像萧玉蝉,家里有钱有书还有个当过五品武官的祖父,她完全可以养成官家小姐的样,可萧玉蝉虽然有时候会傲慢,大体上还能看出来是个村里姑娘。 总而言之,官宦之家可能会瞧不起平民百姓,百姓里有钱的可能会瞧不起穷的,但又都不是绝对,最终还是看每个人的品性。 林凝芳是佟穗接触过的出身最高的人,她就从来没有在林凝芳那感受过“高高在上”这四字,反倒是贺氏娘俩,刚开始的时候都有些瞧不起她山沟沟的出身。 余光察觉王氏母女越来越近了,佟穗低声嘱咐萧玉蝉:“你再不喜,无冤无仇的也别表现出来,不然人家笑着打招呼,你冷脸以对,传出去村人只会议论你待人无礼。” 萧玉蝉还想反驳,对上佟穗那双清亮眼眸,并无告诫之意只有认真,撇撇嘴,忍下了。 这时,王氏停下脚步,笑着问佟穗:“这边的石头有人占了吗?” 佟穗笑答:“除了我们还没见别人过来。” 王氏:“那我们就坐下了,话说玉蝉姑娘我们见了几次了,二太太是第一次过来吧?” 佟穗:“之前有事,没顾得上。” 王氏让潘月柔挨着佟穗,她坐在最边上,先把无偿教授村民武艺的萧家夸了夸,再指着潘岱的方向道:“月柔他哥一直想学武,以前没有路子拜师,这回可高兴坏了,天天回家后还要再继续练上好久,我心疼他辛苦,夸他耍得很不错了,他却让我们过来瞧瞧,说比他更厉害的村人都有,照二爷他们差得就更远了,我这一看,还真是这样。” 佟穗:“二爷他们兄弟都练了十几年了,大家刚开始,肯定不能急的。” 说着话,她终于找到了潘岱的位置,见对方目光坚毅出招迅猛,确实比周围的村民熟练,便也夸了夸。 潘月柔好像才注意到水里的孙典,轻声问:“二太太,那人怎么去水里了?” 佟穗笑着给她解释,只说孙典自己走神,没提他是瞧见了柳初。 潘月柔抿唇一笑。 佟穗确实从这笑容里感受到了春夜月光般的轻柔,包括萧玉蝉所说的千金小姐姿态。 倒也不算缺点,只能说明潘家原来的家境应该很不错,这一路他们也把女儿照顾得很好。 聚集过来的女眷们越来越多,佟穗已经看到了她想看的,再看也没稀奇,便对萧玉蝉道:“咱们回去吧?”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