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月道:“回殿下,十?年了。” 谢文琼道:“我待你还算宽厚罢?” 伴月道:“殿下待奴婢是极好的。” 谢文琼道:“嗯,那我有件事要去办,你助不?助我?” 伴月道:“殿下但讲无妨,奴婢在所不?辞。” 谢文琼道:“整点几位识得北地路途的车夫、功夫高强的侍卫、手脚麻利的丫鬟,都叫嘴严些,明日坊门?一开便启程。” 伴月怔愣一下,道:“殿下要远行?往北去?” 谢文琼道:“嗯,再?叫沉榆打点好行装,去罢。” 谢文琼显然不?欲多言,看?神色也不?是临时起意,那么临行前才着手准备——就是有阻碍。于?是,伴月把?到嘴边的一句“陛下和娘娘那边不?辞行么”咽了回去。 公主府上灯时候,仍旧一片和谐平常。而一吹了灯、落了锁,就开始悄悄忙碌起来,备车的备车,装干粮的装干粮,包衣裳的包衣裳,一切仓促而井然。 翌日一早,一辆寻常马车从公主府的后门?驶出,径直往京城北城门?处去了。 这是谢文琼生?长这么大,头一次出京城。谢文琼本?以为,自?己出京城,或许会?激动,或许会?忐忑,但真出了京城,她却心如止水——但如果想?到某个人曾许诺同游,这止水便要掀起狂风骇浪了。 出北城门?需得查验身份,谢文琼早有准备,并不?惊慌。 巡城核验过?文书,恭敬地让了道:“沈小姐,请。” ——谢文琼开棺后的第三日,便请沈淑慎过?府一叙。 谢文琼甚么都不?言语,只说要出去散心,不?想?叫父皇母后忧心,以至大动干戈,故而借沈淑慎身份文书一用。 虽然沈正?儒提点过?沈淑慎,但沈淑慎心仍系在谢文琼身上,立时点头答应了。 如此,谢文琼顺利出了京城,一路往北,直奔岳城而去。 一路上奔波劳苦,谢文琼金枝玉叶,却也不?曾抱怨一句——她的话忽然少了起来,像是憋着一口甚么气不?肯散了。 翻山越岭,过?城过?村,马都换了五匹,谢文琼一行终于?到了岳城城墙之下。 岳城城如其名,多山。谢文琼从车窗中望去,只见远近高低层峦叠嶂,是北地难得的好山水、好风光。 谢文琼心中冷笑一声:也难怪能养出那样的妙人来。 马车过?了城关,车夫请示道:“小姐,我们往何处去?” 谢文琼道:“寻处客栈下脚。” 车子便驶进一处客栈,收拾停当,伴月问?道:“小姐,我们接下来要做甚么?” 谢文琼站在窗子边,望着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