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哦,他是做小贼被抓来的,这事儿还没有交代呢,别想否认, 贼赃还穿在身上。 低头瞧那折腾得有些灰扑扑,再不负原先油光水亮的皮衣,江新伟悔得不行。 臭美害人啊! 很快, 公安局这处忙忙碌碌开了,电话也在拨打,寻求埋尸地的异地协助。 芭蕉村,潘家。 潘垚切断了和蓬头鬼娃娃的联系,周爱红只觉得眼前暗了暗,公安局那一处的景和声音,犹如水纹漾开一样,一切都淡了远了,取而代之,眼前入目的是自家屋子的景。 盖着白色镂花防尘巾的大屁股电视,朱红的沙发和茶几…… 阳光从窗户照进,正好落在茶几上的搪瓷杯上。 “稀奇,”周爱红眨了下眼睛,还觉得有些不大适应,坐在那儿缓了缓神。 “哎,那蓬头鬼娃娃怎么回来?它不回来吗?” “唔,没事……先留在那儿,它好像很喜欢它那大兄弟,就留在那儿吧,我和它说了,空了记得多晒晒太阳,它会做到的。” 潘垚留了上、床鬼在江新伟那儿。 莫名的,上、床鬼对江新伟有亲近之意,一句兄弟,倒不全是玩笑。 潘垚问了上、床鬼,这会儿,上、床鬼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它只道,肯定是有一个重大的墙角未听,离得远了,听不着了,回头它一定懊恼。 上、床鬼趁着夫妻罅隙时趁虚而入,冒充一人吸取对方阳气,除了【吓】这一技,它听墙角的天分也是与生俱来的,可以说是天赋异禀。 往往事有端倪,谁都未察觉时,它便有所察觉,等候在一旁,伺机而动。 爱跟就跟吧,潘垚倒是无所谓,手诀一掐,上、床鬼身上白棕二色漾过一道灵光,隐隐有符文出现。 稳如山,不可撼动分毫。 数里之外,豆儿眼的蓬头鬼娃娃动了动四肢,感受到这无形的镣铐,嘴巴一撅,像两根香肠,蓬头炸开了,发须在半空中飞扬,这下是更气了。 整理户籍档案的林美涵瞥了一眼,连忙低下头,做出一副自己很忙碌的模样。 注意不到她,注意不到她…… 心里嘀咕,小心肝都在颤个不停。 …… 上、床鬼寸步不离地贴着江新伟,亲亲热热,无他,这一处的罡风实在是太强了。 它有些犹豫。 到底是依着直觉,继续听墙角呢,还是回去? 虽然那小姑娘手段不凡,不过炁息倒是温和,不比这里,罡风像是刷子一样,一下又一下地朝骨子里刷来。 它一介鬼物都觉得凉飕飕的。 江新伟也觉得凉飕飕的,背冷,心也冷。 他环顾了下周围,入目是铁栏杆,手上是银色的手铐,明儿便是除夕了,看来今年,他真的要在牢里吃年夜饭了。 惨!怎么一个惨字了得。 视线落在自己这身皮衣上,想起那户主人说的要赔。 呸!什么六百,什么三千! 他一毛都没有! 赔个屁!要真有钱,这大过年的,他就不去偷了! 是觉得年夜饭在牢里吃比较美味吗?还不是没钱这事儿闹的! 钱啊,这东西真是好东西,少了啥都不能少了它。 江新伟也不拘束,也不嫌弃地上脏,直接坐了下来,手铐相碰,还有冷冷的金属摩擦声。 这一处地方临时拘扣着几个人,也不止他一个。 形形色色都有,有打架斗殴,也有像他这样小偷小摸的,还有是去外头嫖赌的…… 要过年了,人闲着就容易闹事,这不,这地儿拘着的人也比平时多,热闹! 都是小地方,抬头不见低头见,公安也没那么凶,不喧闹就好,不远处还吊着个小彩电,这会儿,上头正好在播放彩票的开奖结果。 这东西新出才小半年,大伙儿的热情却盛,一块钱的面值买一张,却能中大奖,就算没中,那也是为公益事业献爱心了。 不是赌!是公益项目,做好事呢。 尤其是男人,相信自己是天龙传人,这辈子一定会有大作为,也会有泼天的大财,如今穷困,那是游龙在浅溪。 扣扣省省,总能拿出一块两块钱,买这时髦的彩票。 “01、05、12……”电视里,穿着西装的播报员瞧着滚球,正在播报着中奖的号码。 江新伟原先坐在地上,屈膝,手搁在上头,百无聊赖地抠着指甲,随着声音入耳,突然,他的身子僵了僵,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小彩电。 难以置信自己听到的!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