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八卦之阵。 潘垚抬头朝薛贤礼瞧去,这会儿,他正白着一张脸,又气又怒模样,骂身边的夫人愚蠢,失心疯,说的都是什么胡话!又道不可能,这鬼物它绝对不是薛宁! …… 确实不是薛宁。 就在方才,潘垚依着曲伯他们的话,寻到了正在画舫青楼中买醉的颜恒,从他口中听得了只言片语的不对劲,使了望气书术,窥探出了薛宁死亡的缘故。 她略略想了想,掐了一道手诀,符光漾过,地上的落叶就成了红绣鞋。 …… 潘垚明白,薛贤礼此时说得如此肯定,是因他知道,便是成了厉鬼的薛宁也成不了气候,因为,她被困在了某一处地方。 城里闹出的动静,那是薛宁挣扎着,这才有些许鬼炁溢散,鬼炁幻化成一双红鞋,又亦或是一身的红衣,只零星地打府城的路上走过。 吓到人,却从未听闻她有伤了人的传闻。 不是因为薛宁意识清明,也不是她心有一分做人的仁善,是因为她不能,被镇住的她做不到、伤不了人也报不了仇! 潘垚瞧着院子之中那鹅卵铺就的道路,若有所思。 …… 另一边,颜恒一拳将薛佑允打得脚下一个踉跄,自己也脚下虚浮了下,白着一张脸,手撑在双膝上喘气。 累,今夜花酒喝多了,身子骨都被掏空了。 稍稍回了气劲,他恶狠狠地盯着薛佑允,干脆地应道。 “是!是我差人换了阿宁的药,是我下手害了她!可说到底,要不是因为你,我才不会做这样的事,都是因为你,因为你!” “所以,害阿宁的人该是你!是你才对!” 他一声高过一声,到了最后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喊出。 薛佑允唇角出了血,因着方才那一拳,他的肉磕到了牙齿,嘴角的肉都烂了一块,满嘴都是腥甜的血腥味。 “呸!”薛佑允吐了一口血沫。 “你浑说什么!我何时害了阿宁!”他一把上前,抓着颜恒就打,“你换了阿宁的药?为什么!阿宁做错了什么?她还病着,她那时还病着,你怎么忍心做这样的事!她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啊!” “你不愿意成亲,大可以和我们家退亲,为什么,为什么你换了阿宁的药?该死该死!” 一拳拳的拳头打在肉上,有闷闷的声音。 颜恒也不甘心,凭什么,凭什么就得是他受打?他没错!他就算是有错,先做错事的也是他薛佑允!是他们薛家人欺人太甚! 什么生病,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他们彼此间都心知肚明了,竟然还要扯这个谎言,扯这个遮羞布! 呸! 颜恒翻过身,将慢了速度的薛佑允撂下,反欺在上,也往他面上招呼了几拳。 “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你明明知道我心中爱慕薛宁,却还是做了这样的事,欺人太甚,你薛家欺人太甚……” 似是想起了什么,他喃喃道,“天可怜见,薛颜两家家世相当,我阿爹阿娘托了媒人上门说亲,你阿爹阿娘也允了,那时,我是多么的高兴。” “哪里想到——” “哪里想到——” 颜恒越说越说不下去,喉头滚动了下,有哽咽之声,面上却有了愤恨。 那是屈辱,身为一个男人无法忍受的屈辱。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