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宝听了这事儿,转眼便问潘垚,季茹娘也不是个傻的,当即瞧出了端倪。 想来,这阿垚妹子也是个懂行的。 瞧族叔的态度,只怕是比他的修为还不凡。 当即,季茹娘眼里便浮起了希冀。 “嫂子放心,我去瞧瞧着神像。”潘垚应了几声,让季茹娘和赵杰福就在赵大宝这儿待着,她去村子里瞧瞧。 很快,这儿便不见潘垚的身影了。 紧着,一道黑雾拢过,院子里,谢予安的身影也不见了踪迹。 季茹娘惊了一跳,手指着门外头,转头去瞧赵大宝,惊得都要要结巴了。 “莫、莫不是我眼花了不成?” 怎么只一眨眼的功夫,这阿垚妹子怎么就不见了? 明明、明明就推开了门而已。 “你们呀,请神反倒撞邪是不走运,可运道也没差到底。”赵大宝摸了摸山羊胡,不无得意地反问,“你知道这谢予安是谁么?” 季茹娘不解,“不是阿垚妹子一直找的阿兄么?” 赵大宝笑着摇头,卖了片刻关子,在赵家夫妻两人期待好奇的目光中,倒也干脆的解了惑。 “是谢仙长。” “当初便是谢仙长救了我,又瞧出我有几分资质,这才带着入了山门。” “他这一身修为可不平凡,至于那阿妹更是不差了,小小年纪便走南闯北,先前时候,谢仙长遭了灾,便是她出手相助,这才脱了那险境。” 季茹娘和赵杰福惊了惊。 “这、这般厉害吗?” 赵大宝点头,“所以我说你们运道不差。” “放心吧,他们和我这半桶水的功夫可不一样,是正经的修行中人,你家那事儿,有他们在,一准给你们处理得妥妥帖帖,都无须我留你们今夜在这过夜!” 鬼上神像身,又收受了好一些的香火,可不容易对付。 赵大宝想着这些日子以来,街上时常有的香火味,还有妇人搭伴去城外小观上香的场景,不禁叹了一声。 这香火—— 旺啊。 这鬼东西近来倒是饱肚。 …… 神魂出窍,佛子出游,如风似光,只须臾的功夫,潘垚便到了村子里。 赵家没有太大的变动,和数月之前一般模样,就是柴房的柴禾多了一些,满满当当的垒着,整整齐齐,瞧过去让人的眼睛很舒服。 想来,这是为了冬日做准备。 似是察觉到了潘垚的神魂炁息,里屋里,那一尊眉眼低垂,好似悲悯世间的神像睁开了眼睛。 眉毛一个倒竖,有些凶。 正当它要冲潘垚瞪眼时,陡然僵了僵。 只见天色好像一下便黯淡了下来,有恐怖的血煞之炁笼罩而来,像是遮天蔽日的乌云。 它毫不怀疑,要是自己敢放肆,这一处定会有雷霆密网落下,血煞如雷注,气势骇人又吓人,在那般境况下,它如汪洋大海翻滚中的扁舟,熊熊山火中的田鼠,慌不择路也无逃生之地。 快逃—— 快逃—— 木纹为瞳孔的眼睛盯着远处,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逃跑。 那儿,谢予安笼在黑衣下,身上的赤凤如血雾流转,他抬眼看来,什么都未做,那一身怖人的炁息弥漫而开,宛如黑雾巨蛟,有无数狰狞又模糊的蛇头。 它们翻动着,目光冰冷,只等一个异动,便要绞杀而来。 快逃—— 瞬间,屋子里凭空起了一阵风,一道影子从神像中钻出,在树影下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榆木做成的神像跌在了地上,摔成了糜粉。 “它跑了!” 潘垚也急。 这鬼东西瞧过去凶,怎么胆子这样小,她什么都还未做,它瞅着就要逃跑了? 忒!真没胆儿! 俗话说穷寇莫追,可这东西瞧着就有几分不对,潘垚怕自己走后,这东西又寻着人报复,且她瞧到了,城中有许多户人家供奉着这神像,香火颇旺。 今儿要是不弄个明白,真是让人心中难安。 …… 潘垚跟着这鬼影,一路寻到了城外。 她有些诧异地瞧着那儿的一处小观。 竟是跑回了老巢?另一种意义上的,跑了和尚跑了庙?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