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开废墟救出受伤的奴隶一面在心里盘算。 顿珠和卓玛等人在佛龛面前一直合掌念叨。 云丹也被这场大雪困住,实在是不能再往前走了。 他只有下令在一个背风的地方扎营。走进帐篷的时候,他看见扎西平措手里抱着个宝贝似的包裹正左搁右摆没处放,他用马鞭点了点:“这是什么?” 扎西平措连忙闪身:“还没看,这是临走时王妃叫楚玛给的,说是紧急情况报信用,不能受潮的。”外面滴水成冰,云丹的马鞭一拿进来,上面结的冰碴就化成了水。 “打开看看。” 这是个包的严严实实的牛皮袋子。扎西平措一打开愣住了:“汉人的炮仗?”好像是给在中原给小主子们买的。 云丹额头直冒冷汗:“那个傻女人,这里一路都是山,一点响动都会引起雪崩。”还好他先看见了,要是扎西平措拎不清给探子拿去用了,那真是要出大事。他是负责哨探的。 “王妃交待过了,过雪山不能用的。”扎西平措连忙解释。就是平常的季节过雪山,他们也要屏声静气,生怕惊动了山神,引来雪崩。王妃不会不知道这个。 云丹想想:“你还是收好吧。”这个东西实在危险。 雪下了三天,等他们可以上路的时候,帐篷已经被埋了大半。 一路上雪仍然在下,但是小了很多,轻轻扬扬的雪花飘落在他们的虎皮帽子上,看起来个个都像白头翁。 连下了两场暴雪,爬山的时候积雪更深。雪深过膝,最深处直没到大腿上,要不是有上百头牦牛开道,这种天气出门根本是寻死。放眼望去,山也是雪,雪也是山,望起来无涯,走起来无边,起起伏伏,连连绵绵,似乎永无尽头。有时候突然狂风大作,身上的皮袍像是窗棂上的破纸一样,在风雪中扑扑作响。 扎西平措和旺丹的手下谢达负责哨探打前站。他和手下并不是很熟悉这一带,但是谢达在这条路上走过几个来回,都是由他一直负责监视扎西的领地。他们在一条岔道上迷了路,大雪改变了附近的地貌,看起来白茫茫一片。 谢达急得原地打转:“是雪山女妖出来了。”那妖精最喜欢让路人迷途。 扎西平措是罗桑的武士,阿奴当年就被人诬陷说她是雪山女妖,为了这个,他们这些底下的武士们没少对人拔刀子,只是阿奴主子不知道而已。一听又是雪山女妖,他有些不高兴。他素来心眼多,拉隆那个没脑子的跟他没法比。跟了云丹和阿奴这些年,主子是怎样的人,他清楚的很,不过是个有些脾气比较聪明的小女孩罢了。 他冷笑一声:“看来是那个央金使的妖术。”搬弄是非的舌头,如同锋利的钢刀。那个央金只怕才真是女妖。 几个武士纷纷赞同。她四处说王妃是女妖,一点证据也没有。可是自己见过王妃很多次,除了比别的女人漂亮以外,没看出什么妖气来。再说她的阿爸是大喇嘛,第一个丈夫也是大喇嘛,连红教掌教都出面澄清了。色莫岗那个头人只怕是被央金的妖术迷住了,才敢质疑掌教的话。 谢达苦着脸:“这是个三岔路口,一条往江达,一条往色莫岗那边,一条就是咱们的来路。”意思是走错了就南辕北辙了。 最后他们分兵两路各自哨探,扎西平措想起了那包炮仗,打开一看还没有受潮,连忙分给了谢达一半,千叮万嘱一定要在紧急情况才能使用,这个声音很响。 扎西平措带着五个人分散开来走了半天,进了一个山谷。天色变暗,转眼漫天大雪纷飞,迷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不想被埋在雪里,他们只有向上爬,好不容易到达了山顶,那里的雪更大更深了。他们既看不清方向,也找不到下山的路,只能在雪窝里打转悠。这里没有可以避风的石崖,没有无雪的死角,除了厚厚的积雪什么也没有。 在找路的时候,他的马突然踩空,掉入了很深的雪窝,他惨叫一声就被死死地压在马身子底下,一动都不能动。那马的四蹄触不到地面,使不上力气,它自知压倒了主人,喘着粗气,拼命用嘴巴作为支柱想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