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背后望去,她很瘦。穿了厚厚的冬衣也瘦。 她的头发如同乌云,耳垂很小,很薄,在大雪天里冻得通红。 为什么不穿披风?宋昏拧眉,把自己穿的鼠皮风领取下来,刚想披在她身上,却发现那瘦薄的肩头,微微颤抖。 她在哭? 宋昏伸出去的手,停在原地。 离她的肩头只有一寸的距离。 雪簌簌地落。落了他满手。很冷,他却舍不得收回。再往下一点,他就按住她的肩膀了。既然没有男女之别,那拍拍肩膀也没什么关系。他自嘲地笑笑,便想用手轻轻抚掉那肩膀上的雪花。 他的手也在抖。 手触到肩头的那一瞬,身后忽然有声音响起:“披风来了。” 宋昏连忙收手,回头,看见红姑风风火火取来披风,打算披在裴训月的身上。那厚重的披风一搭,裴训月却没什么动静。红姑向前一探,才发现裴训月双眼闭着,一脸憨相。 “睡着了?”她诧异,“真的是,哪都能睡。” “搭把手,我把她背回屋子。”红姑说。 “我来吧,裴大人一个男子,你哪里背得动。”宋昏笑。红姑不语,也不争辩,任由宋昏把裴训月背起来,送进卧房。 宋昏一路行来,生怕摔倒。“裴大人贵体,草民我可得小心呦。”他嘴上戏谑,脚步却走得很稳。裴训月趴在他的背上,睡相安恬。进了卧房把她放在榻上的那一瞬,他却就着雪色和月光看清了她眼角的水渍,一路淌下来,直流到鬓角去。 “雪下得大,大人脸上都是水。”宋昏道,趁红姑不注意,用指腹,轻轻擦掉了那滴泪。 将裴训月安顿好后,宋昏对红姑做个手势,示意她到屋外来讲话。 说起来,两个人也算不打不相识。白天三仙居里一场架倒打出信任来。红姑虽然摸不清宋昏来头,但相信他是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人——武功练到那种地步,基本都是这样的脾气。 “什么事?要我帮忙,还是问什么消息?”红姑爽快问。 “你对这案子怎么看?”宋昏却并不直言,转移话题。 红姑不喜顾左右而言他的脾气:“有话直说。” 宋昏笑:“别急啊。” “关于这个案子,我有个想法。”他说。 “什么?” 宋昏低头沉思一会,又问:“你水性怎样?” 这回红姑不耐烦,说了句“很好”抬脚便走,被宋昏一把拉住。“那就好,我需要你帮我做个试验。” “什么试验?”红姑好奇。 “你看啊,”宋昏慢条斯理,“现在死了三个人。但我们的关注点,始终只在化虚和翠珠二人身上。” “还死了一个小棠,”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