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裴训月忽然收回手,负在身后,“先在这附近转转。”几人于是围着屋子绕了半圈。这屋子所处的街道并不热闹。屋子前后各有一扇门。他们来到后门,看见门前几串雪地里的脚印。 裴训月蹲下身,仔细丈量那步伐。“奇怪。”她嘟囔。 “怎么了,大人?” “你看后门的这些脚印,”裴训月指着脚印大小,“古人有云‘立七坐五盘三’,一般人的足长和身高成比例。可这些脚印,足长都很短,看起来全部都是女子的脚印。” “这不奇怪呀,严冬生不是和一个老奶奶住在一起么?没准这后门平日里只有老奶奶出入。” “可是脚印虽小,步长却很大。”裴训月撩开袍子,比照脚印迈了一步,“年纪大的妇人,走路应当是慢而步伐小的。可你们看这步子,分明迈得很大、很急,像是年轻人才有的样子。” “难道,这里有什么年轻女子经常来访?”红姑说。 梗多面肥txt+v 一3五八八四五111零 “听说老人没了子嗣,是独居,平日里就靠这点租金为生。如果有年轻女子来访,想必是访那严冬生,”林斯致呸了一口,“呸,假严冬生的。” 然而,假严冬生在司里干了快两个月,从没见他有过什么女伴。 裴训月将十日前籍册失窃、小庄被杀和严冬生分尸案仔细想来,总觉得其中有她一时间难以串联的线索。“大人,我有一个想法。”林斯致忽而慢慢道,“不知当不当讲。” “你讲。” “司里最近唯一的悬案是小庄案。而就在我们听完赵侍卫口供而怀疑严冬生的第二日早上,他就死了,人头还被送进僧录司里。如果这个假冒的严冬生有什么仇人,为什么非得在那一天杀了他?” “大人,你觉得,我们司里,会不会有......细作?”林斯致道,“有人知道我们要提审严冬生,所以提前把他杀了。” “侍卫小赵来报告线索的时候,在场只有四个人。红姑,你,我,还有副监工张通。”裴训月道,她向前一步,望着一身官服的林斯致,“如果细作之说成立,林斯致,你怀疑谁?” 林斯致不语,却慢慢抬起了眼。他很少这样直视人,总是微微垂眸,低头,轻声慢语。一副温顺斯文的软绵模样。这是裴训月第一次在那羚羊般的眼中窥见刀锋。 “严冬生的人头,是在裴府的马车里被发现的。”林斯致说,重音落在哪两个字,听众了然,“当然我绝无可能怀疑大人你和红姑。我只是在想,会不会是你们日常与司外人接触时,偶然提起了什么?”他问得真诚。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