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现在出去不得。”他皱眉,整个人怔怔靠在门上。“你怎么了,像是有事要说。”裴训月瞧他神情。 “我觉得现场很奇怪。” “奇怪在哪儿?”裴训月一愣。 “张通胸口插了把刀,你看仔细了么?按那把刀插进去的角度,不可能喷溅这么多血。而且,看这满地屎尿的程度,很明显恭桶是被人踢翻的。杀个人而已,为什么弄成那么狼藉的现场,就好像,”他一脸不可思议,“就好像,故意阻止人进房间去查看尸体似的。” 这话说得裴训月心里一惊。她仔细回忆那房中景象映入眼帘时的情形,三面是墙,一面是门,真可谓空空如也。“可房间里藏不了人啊。凶手故意把现场弄得这么乱,阻止别人进去的动机是什么呢?会不会是张通和凶手搏斗的时候,恭桶被踢翻了?”她说。 宋昏摇了摇头:“不可能。张通是在拉肚子的时候被人捅死的。何来搏斗的力气?那是人最虚弱的时候。”他顿了顿,用手比划在心口,“而且那把刀的位置,很明显是凶手从张通正面捅过来,而不是埋伏在什么角落。” 可那间房是个十足完美的密室。 唯一的钥匙在楚工匠身上。但楚工匠是最不可能杀人的那个人。 ——他明知道裴训月和宋昏在小楼天台等他,怎么可能趁这个时间动手。 但,没准他恰巧利用这常见的思路,故意反其道而行之? 可楚工匠如果杀张通,杀人动机是什么呢?裴训月只觉脑子一团乱麻。她裹紧了身上这件随手套上的工服,摸到那副词卷仍别在腰间,才微微舒了口气,身体却仍然止不住地颤。像一种难以克制的生理反应。人面临极度的恐惧之后,都会有的那种反应。 她抬眼,竟发现宋昏笼在月色烛影的半张脸,也在无法克制地轻微抽搐着。 他唇色几乎惨白,简直像比她受到了更大的震撼。 裴训月心里像被小缒重重击了下。以往两桩案子,哪怕是面对假严东生四分五裂的尸块,她也从未见从宋昏脸上出现这种神色。 她怕的是夺命谶语成真,那宋昏呢,他怕的又是什么? 走廊外忽然隐隐听见林斯致的声音。显然司里的人已经来了。裴训月拧开门把手,却猛地被宋昏拦住。他握紧她的腕,像抓住什么深海里的浮木,厉声:“你要去哪儿?” “出去查案啊,”她腕上吃痛,“你放了我。”声音在宋昏灼灼的目光中逐渐轻不可闻。只见他摇摇头:“我怕凶手就潜伏在这小楼的人群里。今晚这样乱,这边你不如交给林斯致去做。把面纱覆好,我带你出去。”话音刚落不由分说要将那面纱的系带束得更紧。“你等等!”裴训月低低地喊,脑中像白光一闪,她猛地攥住宋昏的手,“你到底在怕什么?宋昏,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见过那鱼肚子里的......”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