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抱着四个硕大的纸花圈,怎么瞧都有些滑稽。 郑西野伸手去接。 “不用。”少女雪白的小脸浮起一丝窘迫,婉拒道,“这个很轻,我抱得动。” 郑西野脸色冷淡,不由分说直接把四个花圈接过,放到了门口。 继而扭头瞧她:“你要去白玉兰街?” “嗯。”许芳菲双颊滚烫。边应声,边手脚麻利地将花圈打包,捆结实,然后紧了紧绳子,说,“捆好了,给。” 郑西野问:“你怎么过去?” 许芳菲指了指乔慧兰停在旁边的自行车,说:“骑车。” 郑西野看了眼那辆老掉牙的自行车。安静须臾,道:“我送你。” 许芳菲愣住,唰一下抬眼瞧他,眸中流露出丝茫然。 郑西野:“正好我也要去白玉兰街,顺路。” * 说来也巧。 乔慧兰搭的灵堂,正好就是郑西野填的“花圈送达地址”,白玉兰街13号。这一带和喜旺街一样,都是凌城最老的老街区,房屋陈旧破败,砖瓦斑驳,充满了腐朽气息。 不多时,郑西野的黑色大g开进了一个老小区的大门。 许芳菲坐在副驾驶席,透过半落的车窗朝外张望,老远便看见一个已经搭起大半的大灵堂,遗像摆在灵堂最里面,看不真切。外围整整齐齐摆放着好些大花圈,乌泱泱一片,挤满了人。 这热闹劲儿,竟让人分辨不出到底是在办丧事还是办喜事。 车停稳。 郑西野熄灭引擎。 几个胸前佩戴白花的中年男人看见这辆车,立刻提步迎上来,神色间甚是恭敬。 许芳菲推门下了车,正好瞧见那几个中年人一个递烟,一个递火。郑西野就站在车门前,侧过头,就着中年人的手半眯眼睛将烟吸燃,深邃眉眼隐匿在烟雾后,透出一种格外凛冽的颓散。 短短几秒,许芳菲乖乖移开视线,没敢再多看。视线在人群里搜寻一圈,很快便找到乔慧兰的身影。 她正爬在一个三角梯上,往一个老大爷的遗像上面装饰黑布。 许芳菲看了眼郑西野,迟疑两秒,仍是没有勇气过去跟他道谢,只好转身拨开人群挤进灵堂里头,和母亲一起忙活开。 “妈,你别爬那么高,我来吧。”许芳菲担忧道。 “马上就挂完了。”乔慧兰招呼着女儿,“你去帮忙摆灵花。” “嗯好。” 不多时,又一辆灰色高档车停在了灵堂旁边。车门打开,下来几个身形高大的青年,为首一人四十来岁,眉峰爬着一道蜈蚣似的刀疤,方脸狮鼻,西装革履,气势迫人。 这几人的出现,成功在灵堂内外引起一阵骚动。 许芳菲下意识张望了眼。 只见刀疤男进了灵堂,径直便走到郑西野面前,拿雪茄的手蹭了下鼻子,笑道:“野哥。听说蒋老前几天来凌城了,怎么也不跟兄弟们知会一声?” 郑西野食指轻掸烟灰,懒散回道:“老爷子低调,不想打扰这边的兄弟。” “那怪可惜的。”陈三语调惋惜,“只有下次再给蒋老请安。” 郑西野凉声:“三哥的孝心我会帮你转达老爷子。” 陈三扯唇,皮笑肉不笑。 凌城这块肥地本来是他陈三一家独大,多少人看得着吃不着,眼馋心慌,只有吞口水的份儿。可就在三年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