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白天发生了不少事,导致许芳菲下午上课时,有点心不在焉。她脑子里总是反复回忆起,今天那对在小吃街上被抢劫的母女。 而更令许芳菲没想到的是,在短短的一天时间内,她会再次和那位年轻妈妈相遇。 是夜。 许芳菲晚自习后放学回家,刚进单元楼的门洞,便听见有人声从高楼层的楼道内传来,一个女人,声音细弱,似乎在央求着什么。 “大姐,我看你是个好人,今天下午还帮我搬了桌子……我和我女儿都还没吃饭,你能不能借点面条给我?” 接着便是乔慧兰的声音,连声应着:“好好好。你先等等,我给你拿!” 许芳菲皱了下眉,心头疑惑和惊讶交织。上楼一看,发现站在她家门口的身影瘦弱伶仃,穿着件深蓝色的长裙,竟然是早上那个被抢劫的女人。 她脸色看起来十分窘迫,正在向乔慧兰借面条。 乔慧兰从厨房快步走出来,直接递了一大把鸡蛋挂面给她,说:“来,拿着。” 年轻女人朝乔慧兰说了句谢谢,接着便低下头转身离去。 和许芳菲白天见到的差不多,女人看上去懵懵的,精神状态依然恍惚,像是根本没注意到前面有人,走没两步,差点和许芳菲迎头撞到一块儿。 好在许芳菲反应快,忙忙侧身,这才让女人顺利从她身边走过去。 对方依旧没抬头,看都没看许芳菲一眼,瘦弱身影浑浑噩噩地下行,最终幽魂般消失于楼道。 许芳菲边继续上楼,边好奇地问:“妈,这是谁呀?” “哦,一楼新搬来的邻居。”乔慧兰有些同情地摇摇头,“单亲妈妈,没工作还带着个五岁的孩子,怪可怜的。喏,这么晚了,连饭都没着落,孩子也跟着饿肚子。” 许芳菲微讶:“我们这栋的一楼?” 乔慧兰回答:“对呀。老房子一楼比较潮,租金比其它楼层更便宜。” 许芳菲点了下头,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 * 晚上十点左右,许芳菲写完作业洗完澡,换好睡衣钻进被窝。刚闭上眼睛,枕侧的手机忽然“叮叮”一声,提示收到了新消息。 许芳菲重新睁开眼睛,有点茫然地想:这么晚给她发消息,会是谁? 等她摸起手机一瞧,眸子瞬间蹭蹭一亮。 —郑西野:睡了没。 许芳菲有点小雀跃,又有点小惊喜,手指敲打屏幕,回复道:没有。怎么啦? —郑西野:开窗。 看着对话框里的新回复,许芳菲不由心生困惑。来不及多问,她一把掀开被子跳下床,踩着拖鞋便跑到了窗边。 打开窗户,探头往下瞧。 一层之隔,郑西野整个人懒洋洋侧坐在与她房间下一层相邻的窗台上,拿着罐可乐,左边那条长腿随意屈起,另一条则朝外荡着,也正微仰脖颈看她。 眸光清浅,格外的黑而亮。 许芳菲眨眨眼,好奇得很:“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吗?”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轻轻耳语的音量也被烘托得清晰无比。 郑西野说:“睡不着,忽然就想看看你。” 闻言,许芳菲脸蛋升温,骤然间便烧得灼烫,只当他又拿她寻开心,对此不予理睬。静默几秒后,她想起什么,又说:“今天那对被抢劫的母女,你还记得吗?” 郑西野:“嗯。” “她们就住一楼。”许芳菲感慨,“多神奇的缘分呐。” 郑西野喝了一口汽水,随口答她:“回来的时候注意到了,是挺巧。” 许芳菲转眸,望向这片潦倒困窘的老院:“整个凌城,这里是租金最便宜的地方,看她们条件不宽裕,搬来这里也不稀奇。” 郑西野冷淡地说:“吸毒的人,哪个不是家徒四壁。” 听了这话,许芳菲瞬间愕然:“什么意思?你是说那个小女孩的妈妈吸毒?” 郑西野:“对。” “你怎么知道?” “消瘦,萎靡,精神恍惚,瞳孔微扩,左手手臂上还有针眼。”郑西野面无表情,没有过多的怜悯和同情味,“看第一眼我就知道,应该吸挺长日子了。” 说的人言辞麻木,仿佛司空见惯,听的人却遍体生凉。 吸食毒品的人,许芳菲以前也听大人说过不少,但当这类人群如此鲜活地出现在眼前,她仍大为惊骇。更何况,那个年轻女人还是一个母亲,还有一个年仅五岁的女儿。 许芳菲心情重几分,食指抠了下木头窗框,恍然:“难怪今天她们在警察来之前就偷偷走了。” 半晌,郑西野转换话题,跟她说起别的。 他朝她抬抬下巴:“还是没想好报哪个学校?” “嗯。”小姑娘上半身轻轻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