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把所有和家人团圆的机会,都让给了其他更有需求的队员。” 秦宇和白陆听见这番话,都震惊得瞪大了眼睛。 许芳菲更是心口都微微发紧——难怪。 难怪那漫长的两年半里,郑西野没有回过云城找她。 张峰又说:“大家都知道,长期在高海拔地区生活,会对人体造成巨大的负担,严重的甚至会影响受命。所以我们狼牙有个规定,为了大家伙的身体健康,高原任务,任何队员都不能连去两次。” 这一次,许芳菲没有忍住,脱口问道:“那郑队上次来了,这次为什么又会来?” 张峰面露苦笑,道:“因为这个规定,在野哥接任队长职务后,又在后头加了一句话。高原任务,任何队员不能连去两次,队长除外。” 许芳菲困惑到极点:“郑队为什么这样做?” “是啊。”秦宇也纳闷儿得很,“都知道长期待在高原会折寿,郑队这不是给自己找虐么。” 安则摇摇头,沉沉叹了口气,说道:“具体原因,野哥没提过,不过我们猜也知道,野哥这人就是这样,遇见任何事都把自己放在最后考虑……” “这大清早的,又聚在一块儿说我说什么坏话呢。” 突的,帐篷门帘撩起,卷入一阵雪风。郑西野迈着长腿踩着军靴走进来,说话的语气慵懒而散漫,半含几分玩笑。 安则哈哈笑了两声,打趣道:“野哥,刚才十七所的同志们说你平时又冷漠又凶残,我们哥几个在帮你挽回形象。” 郑西野嗤了声,不冷不热地说:“是么。” 张峰从桌上拿起一包饼干一个金枪鱼罐头,掂了掂,说:“野哥,早饭,接着!”说完,便把食物凌空一抛,在空中划出一个流畅抛物线。 郑西野随手接过来,低下头,刺啦一声将压缩饼干的包装撕开,拿出一片开吃。 刚丢进嘴里咀嚼两下,还没来得及咽,余光里却看见,一道本来坐着的矮小身影忽然微动,从小马扎上“唰”一下站起身,径直就走到了他旁边来。 “……”郑西野右边腮帮还鼓着,有点儿疑惑地侧过头,视线逐渐平正。 是帐篷里唯一一位女同志。 大约是围着炭火坐得有点儿久,姑娘白皙的小脸蛋让热气烤得红扑扑的,眼睛里也映着暖色火光,看着格外娇俏艳丽。就是这脸上的小表情,有点儿不太对劲。 拉着脸子,抿着唇,就跟被谁欠了钱似的。 郑西野有点儿疑惑,挑了挑眉毛。 他将饼干吞下去,迟疑道:“许芳菲同志,请问有什么事?” 姑娘这会儿明显非常不爽,看他一眼,压着火尽量平静地说:“郑队,我有点事想请教你,借一步说话。” 说完,许芳菲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时间,转过身,自顾自便面无表情地出去了。 郑西野:“。” 郑西野站在原地拧了下眉,仔细回忆起来。 自打这崽子小祖宗上了高原,他为了践行“将她视作和自己一样的个体”这一目标,已经做出了不少改变:给她安排工作,让她分担任务,脑力劳动体力劳动齐上阵,尽力把她当个普通的技术兵来指派差遣。 小姑娘对他的一视同仁非常受用,成天迈着一双小细腿忙前忙后,忙得也挺开心。 狼牙一众队员们面对她时的心态,也从最初的“十七所怎么会派个女娃娃来支援”之匪夷所思,转变为了“十七所不愧是高精尖技术流部队,女兵同志也巾帼不让须眉”之钦佩莫名。 这样一来,小姑娘就更开心了,对他的态度也越来越甜,人前喊“郑队”“郑指挥”,人后喊“阿野”。心情特别好的时候,还能甜甜地喊两声“阿野哥哥”。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