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席上,也是一千多号,十八个狮子头格外醒目。 他和程东爬上去,找到吴经,照例摸摸头。 “于老师没来?” “他们要晚一点,毕竟是个人项目。” “那你来这么早干嘛?” 许非又伸出手,吴经这回不让摸,往旁边一闪,“我是团体项目。再说不早行么?每组那么点彩排时间,你要不来,上一组就腆着脸继续耍。” “哦,其实这么整更乱,还不如按顺序来,一组一组单独排。” “节目太多,怕时间不够,这都24小时连着转呢。” 聊了会,音乐声停止,广播起:“好了,休息结束,我们利用最后一点时间再来一遍。” 话音未落,锣鼓组纷纷起身,先撤到场地外。 刹时间,整个工体格外安静。隔了几秒钟,又从北侧跑进场内,伴随着一千多汉子的呐喊:“啊……” “哈!哈!” 迅速组成队列,开始表演。 邓在君带着转播团队,从各个角度抓最合适的镜头,商讨如何切换,何时特写,何时航拍,何时远景。 许非坐在席间,忽觉耳膜震颤,没有任何音乐,只有从远古演变而来的粗犷之声。 几百面鼓,几百面锣,成百付铙钹,共鸣齐奏,音如天地轰隆,人如征战沙场。前后进退,左右开合,鼓锣镲花缀彩带上下翻飞。 威风凛凛! “……” 众人停下手头工作,齐齐注目,这已成了他们的常态。 在运动员入场、宣誓、退场之后,紧跟着便是锣鼓。头一个亮相,头一个把中国的古老和轰鸣展现在世界面前。 “咚咚咚!” “锵锵锵!” 震耳欲聋的声响,已不仅仅是一个排练的节目。 所有人,所有在这块场地付出心血和劳动的家伙,都在靠这一声声锣鼓支撑、自豪且期待着。 四个月,还有四个月……这个国家和人民太需要这样一个机会,告诉别人也告诉自己,我们仍然站着! 彩排完全照开幕式的标准,随着四条十八米长的充气巨龙腾空而起,锣鼓队结束表演。 “哗哗哗!” “好!” “今天也不错,加油啊!” “加油!” 小姑娘们喊的最欢,而待锣鼓队一下场,麻溜跑进去占领。 前两个节目,一阳刚,一柔美。 五百多个女孩子舞着白纱,盈盈款款的走来,变幻出各种队列。临到末尾,十几人推着移动升降台入场,做成一个莲花瓣状。 花瓣绽开,于文华缓缓升起。里面还有一根圆形金属做的花蕊,其实是给她扶着保持平衡的。 “这挺有创意啊!”许非乐道。 “人家唯一一个独唱,得整好点。就是上头美伦美伦,下面十几个人撅屁股推车,有点掉价。” “咱们也一样,就这技术。” “是啊,没办法!” 程东摇摇头,叹道:“邓导演跟我们保证了,到时尽量不拍下面,电视里看不着就得了。” 《碧水风荷》排了一阵,于承惠等人也来了。 老侠客还是那么精神矍铄,双目有神,穿着那件破坎肩,手里拎着两把剑。他第一次带剑来,大家眼睛都直了。 许非搓搓手,心痒难耐,“呃,我能看看么?” “当然可以。” 于承惠笑呵呵的把剑递过去。 在中国历史上,剑通常都很轻,1公斤,或者不到1公斤。别觉得夸张,你拿着1公斤的剑和你拿着1公斤的剑搏斗,那是两个概念。 醉剑这把短,很传统。 双手剑长,略重。 许非刷的抽出来,虽无寒光四射,也是凛凛逼人。 “这把全长135,刃长100,表演用。我家里还有一把,全长140,刃长105,平时锻炼用的。” “140……” 许老师咋舌,再加点都赶上邓洁高了。 把剑交还老侠客,吴经小姑娘屁颠颠过来,拽着人家请教。他是全国武术冠军,打的都是套路,于承惠的双手剑可是自创。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