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里,黑尾巴的明堑醒来,观察了一下房间之后,就打算出门,手碰触到白明堑安置在门把上的法器,立即被纯白之力净化,又再次失去意识。 看完了这一段,白明堑重重地呼了一口气。 他往后仰倒在办公椅上,目光变得深沉至极。 池杏那句“是不一样啊,但不还是你的吗?”再次响在他的耳边。 是吗? 池杏是这么想的吗? 难怪…… 白明堑的心情越发复杂。 难怪池杏会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是他的唯一,会承诺只爱他一个…… 不是池杏善于撒谎,也不是池杏水性杨花,而是……池杏心里,他确实就是“一个”。 无论是黑的,还是白的,对他来说,虽然不一样,但都是明堑。 这样的答案却无法使白明堑释怀,反而使他更为不安。 如果情敌另有他人,他还可以想办法解决掉。但情敌就是自己?这如何战胜? 他的存在,就是情敌的存在。 他拥抱过池杏的双手、亲吻过池杏的嘴唇,都会被另一个恶心巴拉的黑色存在所使用? 这简直是耻辱。 当发现自己身体有一股黑色力量的存在时,白明堑的第一反应是排斥、厌恶甚至憎恨。 猫是一种领地意识极强的动物,就是一座山都不能容二虎,更何况是一具身体? 白明堑向来从容守礼,现在却鲜见地露出怒容——还是对着镜子,镜中的自己獠牙从薄唇下伸出,眼神凶悍至极,简直就像是一只未被驯化的凶兽,而不是那所谓的“读过书的大猫”。 池杏尽管尽力隐瞒,但白明堑还是窥见了真相。 池杏之所以隐瞒,也是因为黑檀大巫的提示:这两个人格是不可能和平共处的,他们要么一个杀掉一个,要么同归于尽,再形成一个新的人格。 而池杏所担心的事,恐怕即将上演。 但现在,失忆的池杏根本不记得这回事,他的世界里只有白明堑。 白明堑离家这么久,池杏一直等着他,等他回来了,却不想白明堑没有和自己好好玩儿,而是独自关在书房里。 池杏满心委屈,但又没法发作,便只好坐在书房门口,眼巴巴地等白明堑现身。 谁知道,白明堑一关就把自己关了一天。 等天色很晚,白明堑才打开门出来。门一开,池杏就竖起耳朵,晃着尾巴,眼睛映映亮地盯着白明堑:“你出来啦!” 白明堑在书房里太过专注与自己的事情,没注意到池杏一直在外面等候。他开门就看到眼巴巴的池杏,哪里不明白池杏在门外久候了? 想到池杏蹲守在门口这么久,白明堑又是甜蜜又是心疼,一边想他怎么能这么委屈自己呢,真是不应该,一边又想,他愿意为我这么委屈,我太高兴——但这份高兴也太不应该。 白明堑亏欠地说:“对不起。” “没关系呀。”池杏抱着白明堑的脖子,说,“快来陪我玩儿就好了。” 白明堑也是心猿意马,抱起池杏,往卧室里走,便陪他玩儿了起来。 池杏玩儿得高兴,玩儿得嗷嗷叫。 白明堑一边与他一起,目光却不自觉瞥向放在墙边一面大镜子。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