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父母联系?” 赵政委想了想,“叶英给我出难题,我总不能找部队的领导给她来卖枣子吧。所以我在想, 你父母在首都的高校教书,你看能不能……” 这好歹是自家准儿媳妇, 帮个忙不算是刁难人吧? 沈清晏恍惚了下, 那小姑娘怎么没跟他说这件事呢。 不知道为何,沈清晏脑海中蓦的浮现一句话——女大不中留。 他脸上浮起淡淡的笑,“好,我这就给家里去信。” 想要家中帮忙, 直接开口是行不通的。 沈清晏取了半麻袋的枣子,一并邮寄回家中。 也亏得这是早已经晒干了的枣子, 不然这般来回路途颠簸,哪受得住? 饶是这次赵政委特意交代, 这半麻袋沙棘枣进京,也是小半个月后的事情。 …… 沈家人口多, 沈清晏出国后,沈成钧携妻子与其他儿女前往昆明教学。 后来学校停止办学,沈家众人除了参加革命的长子与幼女外, 其余皆留在昆明,沈成钧则是在昆明的一所中学任教。 建国后应中央政府所邀,沈成钧在首都的一所高校担任教职。 今年七月份,他又兼文化教育委员会委员一职。 工作比平日里更为忙碌一些。 沈成钧踱步回到家中时,家里头正热闹着。 长子的遗腹女正在那里和堂弟踢毽子,老伴则是带着两个儿媳在院子里忙碌。 “这是在做什么?” 他远远看到那个头小小的枣子时,忍不住笑了起来,“谁送来的枣子?” 大儿媳妇杜枚看着婆母站起身来,塞了个枣子到公爹嘴里,表示早已经习惯了老两口这般,“是四弟寄过来的,说是在黄河边的一个小县城无意中寻到的,知道爸妈你们喜欢吃这个,特意寄来了一些。” 杜枚青年守寡,公婆曾经提议收她为义女,再为她操持一门婚事,但她拒绝了。 好在沈家人口虽多,但公婆怜惜、妯娌爱戴,倒也没有什么磕磕绊绊。 她前些年在医科大学进修,如今去了医院工作,生活也颇是充实。 只不过她似乎说错了话,怎么公爹一脸的不开心? 一起生活了大半辈子,最了解沈成钧的自然莫过于沈母。 知道老头子又因为小四生气,她强行拉着老伴坐下,“阿恒心里头是惦念着我们的,这不还给写信了呢。” 沈父呵呵一笑,“回国这么久,连家都没回一趟,这叫什么惦念?大半年了就来了两封信,这叫惦念?” 他正说着,小孙女忽的跑了过来,“爷爷别气,四叔特意寄枣子给你吃呢。” 杜枚看着在那里和公爹闹腾的女儿,微微松了口气。 清松死后,思学是他唯一的骨血,不管公婆还是家里其他人对这孩子都十分小心。 她的小棉袄一过来,便是天大的事情都能变成温风细语。 “没生气没生气,思学喜欢吃枣子吗?喜欢的话那就让你四叔再给寄过来些好不好?” …… 晚饭后,沈父戴上老花镜,在卧室的台灯旁看着儿子寄来的信。 信件极短,只有寥寥几句—— 路过黄河,看到老乡晒枣子思及家中的红枣银耳羹,便购置些许。倘若吃着合适,父亲可来信告知与我,我再去寻。 祈父母身体康建。 寥寥几十字的信,他已经翻来覆去看了好些遍。 卧室的门被推开,沈父连忙把信放下,拿起了一旁的书。 只不过上了年纪的人动作不够快,沈母看了个正着,忍不住笑了起来,“还生阿恒的气呢?” 沈父鼻孔出气,“我哪敢啊?” 沈母苦笑,“好啦,多大的人了还跟孩子过不去,你说你这般模样,能教得好学生吗?” “我怎么教不好了?我教的好着呢!我……” 他手臂那里被缠得紧紧的,似乎连嗓子都被人掐住不能说话了一般。 “这血压怎么还这么高?你……” 沈母忽的想起来,“你不能偷偷摸摸吃枣子!” 沈父悻悻,“谁偷偷摸摸了?这是我儿孝敬我的。” 肉质紧实,甜而不腻,他觉得有点馋了,“家里还有白面没?咱们明天做枣糕如何,我下厨。” 读书人向来说君子远离庖厨,可自家太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