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跟魔怔似的,早就买了十斤粘面,一大早上又买了十斤回来。” “我爸这是知道我爱吃这个!” 刘凤女长相性格都像姑姑,说话堂音足,性格也爽快。刘爱国也拍打着有些发酸的胳膊进来,笑着抱怨闺女,“买一箱酒就行了,怎么还弄两箱,这得多少钱!” “爸你总是打那散酒,我说了别喝散酒,多给爸您买两箱。我先说下,你不许送人啊,以后喝这瓶装酒!” 刘爱国呵呵笑,“不送不送!” “爸,我给您买了件棉衣,您试试去!” “买什么衣服啊,我有哪!” “刚没仔细看,爸您身上这羽绒服了不得啊,大牌子啊!” “哎,你妈给我买的。非给我买这贵东西,我说在家不实穿。” 林晚照好悬没翻个白眼出来,人父女俩有说有笑出去试衣裳了。 油锅里的沉沉浮浮的炸小鱼发出一阵阵鲜香,林晚照也有些恍惚了,他们老两口对几个孩子都不薄,几个孩子,儿子先不说,人家都跟儿媳妇一条心,闺女现在这么好,为什么后来就离了心呢? 咕嘟咕嘟—— 油锅里冒着青烟,油沸腾的更厉害了。 林晚照回过神,把火关掉,捞出炸小鱼沥油。 有炸丸子、炸小鱼,林晚照拍个黄瓜,拌个青菜,热了个肘子,电锅里的小米粥早就好了的。蒸锅里的粘窝窝揭出来,人父女俩吃粘窝窝,林晚照不爱吃这个,她吃馒头。 刘凤女帮着端菜,刘爱国跟闺女屁股后头问,“怎么就你一个人来?齐佳还没放假?” “明年不是升高中么,一中可难考了,给他报了补习班,得上到大年二十九。我跟老齐商量着,我先回来置办过年的东西。我婆婆那人你们也知道,出名儿的大撒手,什么都不管。昨儿刚到家,您不知道,冷锅冷灶的。头一个星期就跟她说我回去,被子都没拿出来给我晒晒。等齐佳那边上完补习班,他们父子俩再回。”刘凤女抱怨着婆婆,捏个炸小鱼搁嘴里,咸香的滋味儿让刘凤女由衷说了句,“要是我婆婆跟得上我妈一半,我就省大事了。” 刘爱国心疼闺女,“可惜你公公那么个人,去的忒早。” “谁说不是呢。”刘凤女深以为然。她夫妻二人情分好,在外头做些装修材料的生意,日子也过的富足。家里公婆原本不用操心,公公什么都会做,人也有文化,结果前几年生病过逝。婆婆成天出门跟一群老太太跳舞,真是什么都不管,年货都不准备。可也不是那种刁钻人,这位婆婆不单是对刘凤女,对儿子孙子都这样。 一家三口吃饭,听刘凤女抱怨婆家的事,说到做生意的事,“近来建材生意好做,到处都是装修的。我们县有拆迁的消息了,爸,咱们村儿有拆迁的信儿没?” “早传二三年了,没用,都是假消息。你姑她们村儿传十来年也没拆啊!” “我们县可不假,户口都冻结了。” “这可是好事。听说市里拆迁给的补偿不少,给房又给钱,你家有小硕,到时多要房,给孩子以后结婚使。” “我跟老齐也这么商量的。”刘凤女嘎吱嘎吱咬着炸鱼,“可惜咱们这地儿偏僻,房子不值钱。a市房可贵了,二环现在一万一平。” “那是金子做的吧!一辈子也买不起。” “谁说不是呢,贵的离了谱儿。” 林晚照终于忍不住,问闺女,“凤女啊,你跟秦特有联系没?” 刘凤女皱了皱眉,“每月抚养费按时给秦耀祖打卡里,妈你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你妈昨儿就念叨哪,那孩子不小了吧,得十七八了。” “过年十八。”刘凤女说。 “这几年,你见没见过秦特?”林晚照问。 “我得有空啊。每天生意还忙不过来,早上六点就得起来给齐佳做早饭,傍晚齐佳五点钟放学,我就得回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