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攸宁微微有些不大高兴,但想方才的索取还是满足的,便未放到心上,脸颊故意贴到他的脸颊上,“我将阿玉放在这儿了,若摔倒可不怪我。” 话落扶着他坐好,起身去案边取养身的羹汤。 伏缉熙两手撑坐着,身上疼得他有些虚。抬眸去看燕攸宁,见她端起案上的瓷碗回身,视线刚巧与他相对。 他漠然地收回视线。 燕攸宁微微含笑走了回来,坐在榻边又扶他靠进怀里,“阿玉疼的话,为何不长记性呢?” 她将他的头枕在自己肩上,缓缓喂他。 伏缉熙本以为是药,可味香并不是,稠稠的还有些许鲜咸。 他不想与她说话,遂未开口问是什么,总归不会将他毒死。 一小碗的香羹都尽了,燕攸宁唤琇莹入殿将碗碟收了下去。 “公主还不走吗?”他忽然出声,虚弱里几分厌烦与冷漠。燕攸宁捏了捏他的脸颊,“阿玉想继续趴着吗?可是这里不疼?” 她指腹轻轻碰在他锁骨那个黥字上,让他整个人都颤了一下,又冒出大颗的冷汗来。 “压着,很难好。”她道。 伏缉熙遂不再说话,虚虚弱弱地靠着,一会儿就昏沉地睡了,眉头紧锁因为疼痛睡得很浅。 如此养伤一月,虽恢复了力气可以走动,却依旧还是虚弱。唇色淡淡的,血色难返。 天气已日渐闷热,高平宫中有一庇荫凉殿,临水而建,湖面风起清凉穿堂而过,阵阵水的湿意,迎面扑散燥热。 殿前更是有一建于水上的廊庭连接着大殿。 燕攸宁欲带伏缉熙搬往那处,此时仍在寝乐殿中,宫娥摇蒲扇却扇不去她身上略微心烦的热意。 这两个宫娥就如是那夜眠前的灯,晃在眼前碍事。 她瞧向跪坐身侧不言不语的伏缉熙,他的身子还未恢复好,以往如桃瓣的唇淡如杏,仍乏血色。 连想扯开他衣裳瞧瞧身上的伤痕淡去没有,都不可。她不想让旁人看了去他白净的身子。 还有那个黥字,因着伤至骨一直难愈,反反复复地红肿着。 “南面有处凉殿专为避暑而建,如今天气愈热,阿玉随我去那处居住吧。” 她近他面前,呼吸打在他脸颊上。燕攸宁总是喜欢凑近与他说话,好似只说给他一人听。 “嗯。”淡淡的,冷漠的,应了一声。毫无情绪。 燕攸宁自然知他是记恨她了,如今可恨着她了。 抬起他的脸来,让他看着她。 “阿玉知那个字为何总是无法痊愈吗?” 伏缉熙自然明了她的意思,将头侧开,不答她的。 如此也就惹怒燕攸宁,她将他按在地上,一如往常那样,也不顾忌还有两名宫娥就在他们身后。 “你是想让我就这样对你做什么吗?” 伏缉熙眸中亦有几分寒意,然瞧着她忽而又散去侧开了头。 他生不出半点伤害她的念头,纵然他已是让她气极了。 蓦地便觉心头委屈,他从不会有伤害她的念头,她却总是逼迫他。似是仗着他这样的软糯好拿捏。 “我不伤害公主,公主为何总要对我如此?” “因为馋你的身子。”燕攸宁忽而轻佻,眼底几分侵占似的笑意,“这么久了,你没有丝毫自知之明么,我对你做的那些,你以为是什么?” 第52章 …… 伏缉熙看着她,衣摆两侧的手微微屈起了指节,全然不知如何应对她的话。 她确实从一开始买下他便是为美色,此后种种皆是为美色。 他竟是无法反驳。 “是阿玉一次次不听话,才会被罚。阿玉听话时,我待你不好吗?”燕攸宁道。 伏缉熙恍惚让她说服,可想她所为种种皆是他所不愿,而为了不被惩罚他才顺从。 她是要他心甘情愿待在她身边,做个任她索要的姬妾。 他怎么会愿意呢,他心中还有伏国,还有伏国的天下和百姓,他该为此而生。 他还有王兄流落在外,如今天子迫害手足,弑杀太子夺位构陷杀他的生母,又y乱享乐,为君无道。 要他就在此地做人男姬,他如何甘愿。 自甘堕落,自我轻贱。 “公主已将我打上烙印,还要如何?”他忽而几分冷笑。 那屈辱的字,将无法除去,永远留在他身上。 “给你刻上了字,你也还是不乖啊。日子总归还长……”燕攸宁话未说完,忽然就吻在他唇上,压着他不允他动弹。 在两名执扇宫娥的注视下将他揉躏了一番。 就是要让他,深刻地明白如今身份。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