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阮妤心情总算恢复的时候,他已经一个人准备好了四菜一汤。 “我帮你把菜端到堂间就先回去,晚上你陪着婶婶和先生他们好好说会话。”霍青行低声嘱咐,说到后头又把洗干净的手伸过去捧她的脸,微微俯身,和她说,“阿妤,无论是对我还是对先生和婶婶他们,你都可以无所保留。” “你要相信,我们永远都会站在你这边。” 这次的事也算是给他自己提了个醒,不能因为爱对方想保护对方就把事情和话藏在心底,这样不言不语只会酿造更可怕的结果。 阮妤看着眼前的霍青行,看着他其实还算稚嫩的眉眼,半晌才点了点头,哑着声,应道:“……好。” 霍青行果然如他所说,把菜端过去就先离开了。 阮妤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往爹娘房间走,还没到门口就看见阮母从里头出来。 “……娘。”阮妤轻声喊人。 阮母正在关门,听到声音怔了下,回头瞧见站在那边颇有些无措的阮妤,又笑了起来,她把门关上,走过去牵她的手,语气如常,柔声问她,“怎么站在这?” 虽已至春日,但天依旧还有些峭寒。 阮妤见阮母态度如故,并未有什么变化,心下稍松,便和人说,“霍青行准备了饭菜,我来喊您和爹爹去用膳。” “小行准备的?”阮母有些讶异,不过很快就笑了起来,显然对霍青行十分满意,她和人说,“你爹睡了,我们先吃。” 见身旁少女柳眉轻拧,不等人开口就说道:“你爹没生你的气。” 阮妤看她。 “我也没有。”阮母握着她的手,侧眸笑道。 “阿娘,对不起,我……”阮妤抿着唇,轻声说,“我那会没想太多,我也不是不信任您和爹爹,我只是觉得这样做更加方便。” 她说着稍稍一顿,待过了一会,才又向人保证道:“以后若再有这样的事,我不会再瞒着您和爹爹了。” 阮母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便更深了,她抚着阮妤的头,轻轻应了声“好”,她也没说别的,只是牵着她的手,柔声道:“走吧,外头冷,我们先去吃饭。” “那爹爹……” “你爹他……”阮母刚要开口,身后的房门就开了,阮父走了出来,他还是有些沉默,但先前的颓废已一扫干净,看着母女俩微微有些惊讶的脸,他有些别扭地转过头,而后又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的哼道:“看我做什么,吃饭。” …… 翌日。 阮父没让阮妤管阮卓白的事,自己去了族里说了这事,阮家族人知晓阮卓白做的得这桩事气得不行,自打金香楼起来后,他们得到的分红不知道要比以往多多少,日子正好好过着,每个人都盼着阮妤生意越做越大,偏偏有人使了这么一招,要真让阮卓白算计成功,以后金香楼的生意哪里还会像以前那么好? 他们拿到的钱自然也不会像去年那么多。 所以还没等阮父开口,他们就纷纷要族长把阮家二房剔除族里。 阮父顾念就这么一个弟弟,到底还是多给了一笔钱,但他能做得也就仅此而已了……子不教,父之过,阮卓白走到今日这步,和他这个做父亲的也有推脱不了的关系。 阮宏远虽然不学无术但总归还要些脸面,知道自己的儿子做出这样的事,自然不敢来找阮父,而且他也挺怕被阮父教训的。 倒是阮陈氏来了几回,先是哭求让他们帮忙,见他们无动于衷又开始在门口喊骂起来,被阮母拿水泼了一次,又被门前几个婶子合伙骂了一通,渐渐地也就不敢再来了。 这些事,阮妤都不知道,都是回家之后,谭善和她说的。 她的日子忽然就变得平静起来,金香楼的生意越做越大,烦人的苍蝇们也渐渐消失了……倒是有一日,她回家时,听说阮卓白出狱了。 阮卓白这事往轻了说,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因为牵扯到了阮东山才被多关了几日。 他又不像宁裕有银子,有地位,听说在狱中被折磨得很惨……不过最惨的还不是在狱中,阮妤听人说,他刚出大牢就被人蒙着麻袋狠狠揍了一顿,要不是被人及时发现,估计连命都没了。 如今命虽然保住了,却是被人抬着回来,去诊治的大夫说他这辈子都可能站不起来了。 事情发生的时候。 阮父阮母去看了一眼,但也只是留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