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最孱弱的那段时间,只能靠割地、和亲、附赠美人珠宝才能保住一时的太平,而边境一带的百姓就像奴隶一般,只要燃起战火,城池被攻破,他们就会成为那些异族的玩物,男的被打死,女的被玩弄,就连老人小孩也不会被放过。 徐长咎年少时曾随云南王出征。 那个时候的他还远没有如今的沉稳,看到被战火抨击的城池,看到无家可归被人蹂躏惨死的百姓,看到随处可见的尸首,他恨不得举起手中的长枪冲到那些异族的军营中杀光那些人。 可年迈的云南王握住他的手腕,阻止了他莽夫般的行为,他说,“一个人的力量始终是微弱的,你这样过去最多只能杀死十多个战士,而你自己也将殒命。” “那又如何?” 年少的他仰着头,语气不忿又无所畏惧,“能杀多少杀多少,就算没了这条命,我也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年迈的云南王那会看着他,摇头笑笑,他松开他的手腕,没再阻拦他,只是问他,“你想做一个淹没于尘埃中的普通将士还是保护大魏疆土的将军?” 年少的徐长咎还不懂这两者的区别。 他只想杀光那些异族,让他们的铁骑没有办法迈进大魏城池一步,至于做将军还是将士,他根本无所谓。 老者似乎知道他的想法,看着他说,“你若只想做个将士,我不会拦你,你若死了,功名册上会写上你的名字,我还会向陛下为你封赏。可我希望你能韬光养晦,忍一时之辱,然后成长为可以保卫大魏疆土的将军。” “这个世道太乱,一味地以卵击石只会让这个国家越来越衰败,我老了,只有靠你们这些年轻人才能让这个国家变得更好。” “一个人的力量太弱,但荧荧之火,聚集的多了也能成为燎原的大火。” “长咎,你现在想清楚了吗,你要做什么?” …… 那一桩对话让他开始学会韬光养晦,学会忍一时之辱,在敌人猖狂的岁月中一点点成长,后来他遇到了有一样志向的李绍、庄黎……他永远记得李绍与他说过的那些话,“父皇被异族的铁骑吓怕了,他不敢骑马不敢射箭,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像祖父一样死于异族的铁骑之下。可我不怕,我李家先祖也曾破过匈奴、也曾远征大宛,也曾强盛到让万邦来朝!” “我是李家的子孙,先祖曾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终有一日,我要把那些踏过我大魏城池的铁骑全都赶回他们的部落,我要让他们听到大魏的名字就瑟瑟发抖!” 就是因为这一番话,他和庄黎开始效忠李绍。 那个时候的他们就如云南王所言,只是荧荧之火,可这些年,就是靠他们这一点点荧荧之火赶走了鲜卑、突厥,大宛、朝鲜……那些曾经猖狂的部族重新臣服于他们,再也不敢向大魏踏进一步,让那些曾经和亲的公主终于可以回归家乡,让那些被异族践踏的土地恢复原本的面貌。 而今。 北羌也被他们收服。 此后,他还会收服大秦、乌丸、匈奴…… 这是他一生的使命和目标,他永远不会后退。 “这次,你不用去。”徐长咎开口,看向徐之恒的目光和语气难得带了一些和缓,“你这些年一直跟着我东征西讨,我都忘记你已经到了成亲的年纪,这次就留在家中好好陪你的母亲。” “若有中意的姑娘便和你母亲说。” “不,” 徐之恒拒绝,“我要去。” 看着徐长咎微微蹙起的眉峰,徐之恒并没有退让,“我如今没有喜欢的姑娘,与其耽误她们,倒不如随父亲先收服大秦,父亲也不希望我和不喜欢的姑娘相敬如宾一生吧。”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