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们口中,阮胭才知道原来陆矜北在清大那一届学生里,是个传奇,附近这几所学校就没有不知道他的。 清大每一年的转专业限制非常严格,金融与计算机更是难上加难,这两个学院的学生每到期末更是生不如死。 陆矜北直接横跨了计算机与金融,修了双学位。 至于他为什么会去苍城,据说是因为他母亲不满意他搞it,认为他纯属浪费时间、不务正业。 还搅黄了他在北京的资金链。 他骨子里天生的散漫,并不觉得这是什么事,所以在苍城逆风翻盘,搞的风生水起。 一个月后,北京发生了件新闻,陆氏耗资五千亿投的高档小区因为发生工人坠楼事件,股票下跌十个百分点。 事故发生后,记者即使到第一现场报道,了解这起坠楼事件究其根源,来自原用材料。 项目书上白纸黑字写的瑞士进口无甲醛原材料,却在之后检验过程中,证实不是。 此事放在平时,的确不值一提。 一是报道,二是竞争对手肆意夸大。 这次灾祸更像挖了大坑,就等着陆氏往里跳,陆氏之后,矛头直指大院里的老一辈。 烂尾楼立即叫停后,陆氏牵涉其中的高管全被约谈,老爷子清廉了一辈子,也被叫去喝茶。 有媒体在陆家老宅拍到陆林希半夜气急攻心,被救护车送往医院。 短短不过几天,陆矜北暂时接替陆林希的职位,入主陆氏。 实验室的师哥们关心的重点是这次陆矜北接手陆氏之后,他们买的股票会不会起死回生。 师姐们对此毫不关心,连实验都晾在一边,准时蹲着记者会直播,就是为了欣赏那人的绝佳皮囊。 召开记者会那晚,等到宿舍熄灯,平时作息规律的阮胭,一点困意也没有。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很担心他。 阮胭也是学经济的,课上提到过不少恶意竞争的案例,而这次几乎很短时间内,来不及做出公关反应,舆论全部压向陆氏。 更何况,证据摆在眼前。 更像是一场预谋已久的暗中较量。 新闻上说他母亲和外公接连住院,再加上公司的棘手的事,现在等待他的就是一团乱麻。 想安慰安慰他,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貌似一切的话语,这个时候都无济于事。 近乎很轻的叹了口气,阮胭趴在床上,怔怔的看着月亮。 头一次,觉得自己太渺小。 没有用。 帮不上忙。 皎洁月色映在她卷而翘的睫毛上,少女青色的眼皮底下一层晕影。 似一个没有生机的洋娃娃。 手机屏幕在黑暗的宿舍中,倏然亮了下。 【下来陪我呆一会儿。】 光亮一闪而过,阮胭来不及细看,匆忙跑到阳台上向下张望,看见腊梅树下的黑色豪车。 车灯亮着。 直接在睡衣外套了件白色羽绒服,拿起钥匙轻手轻脚出去,似乎突然想起什么,阮胭又跑回去,从行李箱翻出来一袋败火的胎菊,这是上次外婆塞进来的。 给带了下去。 很小的一包,密封在塑料袋里,却盛着她的一汪心意。 这次不是他自己开车过来,司机见到阮胭后,有眼色的下车抽烟。 陆矜北推开一侧的门,“上来坐,外边凉。” 车里没有开灯,只有林荫道上的一盏灯,透过开的红艳腊梅,铺洒进来。 阮胭看见男人眼睛里的红血丝,深凹的丹凤眼,略显疲态,那股子放浪形骸全然消失不见。 此刻压他身上的并不是只有一个财团,更重的是,开国延续至今的名门陆家。 阮胭问,“这么晚了,为什么不回去休息。” 陆矜北也没了逗她的心思,轻阖着眼,往下拽了拽不舒服的领带,“没有为什么,想你了就过来了。” 没提及一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