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开口了: “哎呀,程警官好久不见啊,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呢,快快进来坐,别客气呀!” 他提起气招呼,顺势抢过了程江手里的牛奶和水果,将他邀进门,这番女主人式的客气招待,让程江猛然瞪大了眼,严宁也抬起打量沈长秋,仿佛在看什么动物园的珍稀物种。 沈长秋身体和灵魂好像分了家,他一边和蔼招待,一边将手里的物品放在了餐厅水吧里。 “程警官随意坐啊。” 又连忙收拾客厅沙发和茶几,接着,他端了一杯水送到沙发上的程江面前。 “不好意思程警官,工作很辛苦吧,家里什么也没有,只有纯……” 他还扯着家庭主妇似的笑,对视到程江迷惑难解的眼神时突然僵住,脸变得涨红无比。 “净水……呃……” 余光里,严宁也在看着他。 好久不见?不是昨天才见过? 带东西?这东西也不是给他带的呀? 家里?这到底谁的家啊!? 尴尬与羞耻油然而生,沈长秋的白脸仿佛烧开了,内心的小人跪在地上以头撞地,哭天喊地。 “那个,你们聊,你们聊。”他放下水,在灼灼目光中急忙退开,坐在餐厅尴尬转圈,实在没事做,他竟然找了块抹布,开始擦餐桌。 他的书、手机都在茶几上,他压根不想再过去了。 这会儿,他刚更像招待完客人,给丈夫留空间的女主人。 “他最近没地方住,现在跟我合租。”严宁终于大发慈悲开口说话。 “合租?!跟他合租?你家?”程江单边勾唇,仿佛受了惊吓,“你昨天不是还让我——” “对,合租。”严宁打断强调,拿着手机说:“刚才群里有消息,你看了吗?” “有吗?”程江更加迷惑,不曾想女人善变在严宁这种人身上也同样适用。 他低头掏出手机点了点,好像看到了什么,颓然地叹了口气,精气神瞬间也没了。 “好,知道了……那个……”他指着方才带来的牛奶和水果,“许队非让我给你带的,意思意思,记得吃了,别又放过期了,脚……还好吗?” 程江看向严宁的脚踝,看见了沈长秋给她贴的医用敷料和创可贴,目光又转向茶几上那瓶红花油。 她以前从来不用这种东西。 “嗯,问题不大,上过药了。”严宁点了点头,看向餐桌边埋头擦了一遍又一遍桌子的人,“沈长秋。” “啊?”沈长秋抬头,脑袋下的两个小辫又翘了起来。 “看书吧。”她把茶几上的英语习题册扔了过去。 沈长秋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