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敢奢求什么。 “不,不蠢,这些都不重要,沈长秋。”严宁凑近,语调轻柔,手心抚上他的下颌与侧颈,似乎陷入了某种情绪,“其实,你和我想象中的很不一样,我很羡慕你。” “羡慕?”沈长秋不解。 她笑了一声,笑得像是自我否定的嘲笑。 沈长秋恍然抬头看她,严宁的手心自然滑向他的侧脸,掩住他一半的唇。 “你……”严宁微微启唇,指腹轻拭他的唇角,却无法将心中的想法说出口。 他像一朵绝处逢生的花,长着坚韧不屈的茎,黢黑的山岩上噼啪下着石雨,看不见一丝温暖的光。 他美丽,瘦弱,渺小,却能在一次次折弯后重新挺起腰,重新绽放破烂的花瓣,还不舍得抛下身边那朵自怨自艾的草。 他当她是同伴,可严宁觉得不配,过去和现在,他并不欠她任何,却将她努力护得周全。 该自卑的人,明明是她。 严宁不明白,不明白自己的生活还缺什么,家,钱,除了过去什么都有了。可为什么闭上眼,总是无法忘记雨中沥青路上冲出来的血,无法忘记停滞的笑,无法忘记临走前的宽慰与嘱托。 她惶恐极了,直到再度看见那朵风雨中摇摆的花,开得灿烂,开得热烈。 才明白,想要他。 “你……你很可爱,沈长秋,你和其他人都不一样。”严宁只浅笑着这样说,也像是在宽慰他自卑的内心,“其实,我也很喜……” 沈长秋跳动的心在舞蹈,他的灵魂再一次飞出天际。 可断了,她的话断了,她的表情变得僵硬,她的指尖顿在唇上,喉咙像被恶毒的巫婆用苹果毒哑再无法言语。 她说……我很喜…… 喜欢。 沈长秋内心的湖泊像是照到了一缕月光,眼眸似水面一样颤动,激起层层外扩的眼波。 “不是……” 下一刻,严宁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乱不堪地要收回手,沈长秋立刻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捉住她即将要逃走的肩膀。 这时,整个世界突然关了闸,所有的光线都消失不见,就连她眼底脆弱的渴望,也即将消失在无边的黑色中,这迫使沈长秋必须要留住她。 不能,不能让她一个人融进寂寥的夜。 沈长秋轻轻一拽,她一声低促的呼吸,纤瘦的身躯落进了他滚烫的胸怀。 她在发抖。 他拥住她,她的呼吸埋在颈侧。 不知为何,沈长秋眼睛酸涩,仿佛生命的意义就是在此刻的黑暗中与她相拥。 抱了片刻,她在他怀里撑起身,沉沉昏黑中谁也看不见谁,只有气息彼此相对交错。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