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兴修皇陵,将他母妃风风光光下葬。 要是用作修缮贡院,短时间内恐怕没法再大兴土木。 “那些事,哪里比得上朕的栋梁之才。”宇文越道。 谢让笑道:“那臣便替广大学子,多谢陛下厚待。” 朗朗读书声透过窗户传来,谢让静静听着,精神松懈下来,终于感觉身体有些疲惫。宇文越帮他擦干头发,放下布帕后,掌心又落到他肩头。 “……怎么?” “别动。”宇文越轻声道,“帮你按按,不然明天该疼了。” 谢让平时不曾骑马,今日一下在马上颠了好几个时辰,以他这金贵的身子骨,明日多半是会不适的。 宇文越这按捏手法是特意学的,近来越发纯熟。谢让笑了笑:“叫内阁那群老东西看见,又要说我欺负你了。” 谢让与殿阁的关系还是不怎么好,近来殿阁学士话语权较以往有所恢复,找到机会就向宇文越进言。从政事上挑不出谢让的刺,就开始说帝师荣宠太盛,不合规矩。 也是,寻常人孝顺老师,可不会像宇文越这样小心翼翼,百般照顾,捧在手里都怕化了。 “我乐意待你好。”宇文越道,“他们管得着吗?” 谢让垂下眼,唇角的弧度稍稍敛去。 虽说宇文越仍然很照顾他,但他们其实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般亲近了。 自从宇文越的信香逐渐稳定之后,谢让便有意与他保持距离。他知道宇文越对他有好感,但这份好感大多是因为先前那临时标记带来的副作用,等二人不再有超越师生关系的接触,那副作用消失,宇文越就会冷静下来。 而他,也会从那古怪的依赖感中清醒过来。 但…… 真的做到了吗? 这段时间两人的确回到了正常师生该有的样子,宇文越每日用功读书,认真处理政务。而他,也扮演着正常帝师该有的模样,对他悉心教导,替他出谋划策。 但除此之外,真的有什么改变吗? 谢让闭上眼,落在他肩头的手掌坚实有力,隔着衣衫都能感觉到那滚烫的温度,以及对方身上熟悉的气息。 他依旧闻不到任何信香味道,但不知为何,他能“感觉”到。 就像现在,他能感觉到身旁充盈着宇文越的味道,不远不近,无形无味,却让他格外安心。 距离上一次临时标记已经过去了许久,可直到现在,那气息仍然会让他感到安心。 宇文越动作忽然一顿。 谢让睁开眼。 “方才吩咐了店小二,让他们端壶热水进来,许是忘了。”宇文越松开手,后退了半步,“我出去看看。”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