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时懵懂的依恋与好感,在数年之后得到了肯定,也得到了回应。 这世上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 宇文越摩挲着对方消瘦的指尖,颤抖的呼吸渐渐平复。少顷,他抬起头,神情已变得平静:“怀谦,你放心,很快就会结束的。” 他低头在谢让唇边吻了吻,竟忽然微笑起来,温声道:“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不会再离开你了。我保证。” 他直起身来,最后朝谢让深深望了一眼。 房门被人轻轻合上,香炉青烟缭绕,在屋中无声地弥漫。 谢让蜷缩在床榻内侧,睫羽颤动,一滴泪从眼尾缓缓滑落。 . 今日是个难得的大晴天,开春后的天气一日比一日暖和,院子里生出几簇叫不出名字的野花,淡淡的花香洒满庭院。 宇文越穿过庭院,瞧见正前方主屋窗户敞着,头发花白的老者在桌边支着头打瞌睡,手里还握着一本医书。 葛大夫这辈子恐怕都没遇到过这么棘手的病患,分明只是虚弱之症,却无论如何都补不回来。药方换了一副接一副,全都收效甚微。 老者这段时间愁得夜不能寐,连白发都多出好几根。 宇文越没打扰他,悄无声息出了院子,沿着山道一路往前。 很快来到了溪水边。 一名少年正蹲在溪边洗衣服。 宇文越走到他身边,轻声唤道:“阿轩。” “哎哟!”少年被他吓得几乎跳起来,正在浆洗的衣服也丢进了水里。他手忙脚乱去捞衣服,转头看了眼宇文越,没大没小地责备道:“你走路怎么没声啊!” 宇文越:“……” 宇文越道:“抱歉。” 阿轩眨了眨眼。 他放下衣物,凑到宇文越身边,上下打量他。 宇文越不耐烦地蹙眉:“干嘛?” “你居然会道歉诶!”阿轩像是见到了什么奇事,诧异道,“你今天吃错药了?” 宇文越:“……” “我知道,是谢哥哥最近身体不好,所以你也心情不好,对吧?”阿轩叹了口气,拍了拍宇文越的肩膀,“我明白的,你别太难过。” 宇文越轻嘲一笑:“你明白什么?” “谢哥哥,应该快死了吧。”阿轩垂下眼,露出几分难过的模样,“你和师父都不想放弃,但谢哥哥的脉象已经……师父告诉过我的,这种脉象,已经回天乏术了。” 宇文越移开视线:“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 这段时间谢让无法出门,宇文越便也留在屋中陪他。而葛大夫,这几日同样闭门不出,翻遍了医书。只有阿轩,每日该做什么做什么,好似完全不受影响。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