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在那边。” 脚下再也迈不开步子,滚动的喉结像带刺的痢疾,他扯扯嘴角,说:“挺好的,你、你这样就不用担心升学了。” “所以,下周一我就不来上学了。” “……嗯。” “沈致亭,你以后找别人玩儿吧。” 少年眨眼望着他,黑睫浓密蜷曲,漂亮的脸庞安静得像傍晚拂过他指尖的微风,那人难得一次这么温柔地注视他,他却愣愣的站在原地,喉腔酸涩,只觉得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会的。” 那是第一次,例行惯事的放学后吃喝玩乐中,他最先没了兴致。 付了钱,他背着书包转身离开。 少年怔了怔,站在他身后招招手,说:“诶,下周五我来找你,老地方等着,我给你个东西!” 他埋着头“嗯”了一声,站去稍远处的街口,回家不到一公里距离,他破天荒的打了辆车。后视镜里,少年两手握着香草味和抹茶味的冰激凌,呆呆的,怪可爱的。那人撸着校服袖子,手掌很大,小臂雪白,在逐渐后退的画面中,凝固成高大挺拔的蓝白竖线。 司机师傅笑着打趣他,说,要不是知道刚才跟他在一起的是个男孩子,他这一副盯着人家失魂落魄的样子还挺像失恋了呢。 他仰头枕在椅背上,抬臂挡住眼,笑着:“连你都看出来了。” 司机诧异的“啊”了声,随即尴尬一笑,安静几秒似是在想什么措辞,最后还是不太相信地试探问:“额……你是喜欢他妹妹呢,还是喜欢他姐姐?” “我喜欢他。” 遮挡住眼的手臂掉落下几颗的水珠,他笑着,将生平最隐秘的心事讲给一个再也不会见面的陌生人听。 那晚他回家很晚,他去了一趟离家很远的、生意不景气的私营小卖部,拐进了一个漆黑无人的、堆放着废旧生锈管道的窄巷。那天,蝉鸣聒噪,满天繁星,他站在成排令人作呕的黑绿色垃圾桶边,面无表情地掏出五毛一个的劣质塑料打火机,点燃了他叛逆人生当中第一支烟。 周五晚放学,少年如约出现。 沈致亭背着书包,站在学校僻静的小侧门前,抬眼,沉默打量着眼前面精致而陌生的男生,还有男生身后侍候着四个冷面保镖和那辆黑亮的加长版劳斯莱斯。 少年简直焕然一新,新得自己几乎不认识他了。少年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并非刻意却难掩居高临下的俯视神态,矜贵俊美,像太阳一样耀眼,浑身散发着一种令普通人难以再敢肖想的距离感。少年还梳着一头三七分俊丽发型,领结衬衫黑色西装,皮鞋锃亮,丝毫不显装大老气,一副从头到脚商务正装打扮,将五官深刻的轮廓优点完全展露出来。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