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吧,”陈北劲说:“你李铮鸣要什么有什么,还差我那点子零头?我就算送架飞机你都不见得能瞧上吧?” “你小子,怎么说你都有理……”电话那头传来瓷盖浮水的声响,对方似是在喝茶,待得片刻,李铮鸣清了下嗓,说道:“直说吧,打电话什么事?” “我记得你之前好像提过你有个弟弟,叫阿光?”陈北劲直截了当地问。 “嗯,怎么了?” “没什么,有天在路边看见个长得和你挺像的大学生,回来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打电话找你确认确认。” “确认什么?” “他全名叫什么?” “李勤光。” “亲弟弟?” “不是,我是我妈生的,他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陈北劲感觉自己短暂地在狂风骤雨里凌乱了几秒,而后缓缓抽身而出,点头说:“那就是了。” “是什么是,”李铮鸣没好气地笑:“你什么时候这么无聊了,要我把我们家族谱给你看一下么?” “行啊,全燕京我就差你们家的没背过了。”陈北劲笑道:“不闹了,我当时该给他买杯饮料的,小弟长得挺漂亮啊,跟你那张臭脸比起来乖巧多了,什么时候有空,领着他来盛铭转几圈?” 那边却突然再笑不出半点,沉默了好半晌,肃声道:“你们是不是认识?” 陈北劲不明所以,“两面之缘,不太熟。” “好,”李铮鸣沉声道:“你们两个,以后也不要相熟。” 陈北劲摸不着头脑,刚想问一句李铮鸣这话究竟什么意思,对方就以临时有事为借口挂掉了电话。直到身后门被人推开,肩上忽然被人披上了件羊绒厚外套,陈北劲转过头,看到沈致亭那张不做表情时分外凉薄的脸,才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受到皮肤无孔不入的冷意。 沈致亭没有打探陈北劲身边有什么朋友的习惯,也不询问,因为过分清楚除了他自己,陈北劲的每一场社交都是有预谋算计的利益往来,戴上成人面具后的每一场规规矩矩的谈话,百分之九十九都与工作相关。 “外面太冷,进屋吧。”沈致亭拍了下他肩,转身就要走。 陈北劲皱皱眉,猛地拽住他手,强迫沈致亭不得不回头看他。 他不太喜欢沈致亭这副冷淡模样,准确来说,他非常讨厌周围的人对他毫不在意,对他喜欢的人尤其如此。 “我刚才在和李铮鸣打电话。”陈北劲主动交代,眼神希翼地打量着对方,试图从沈致亭脸上捕捉出几分吃醋的意味。 “他和李勤光是一家人?”沈致亭思前想后不过半秒就捋顺了。 “亲兄弟。”陈北劲有些沮丧地抱住他,将头埋在沈致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