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却一路前途光明,女儿还没在大城市里扎下根,万万不能再被自己拖累,本着这样的心思,赵母对自己的病也就坦然了,更没了求生欲望。 陈北劲也清楚沈致亭父亲的事。 去年小年那晚和沈母聊过,这也成为他决定追求沈致亭的动机之一,但他们二人从没在明面上讨论过这件事,只是彼此暗示过。 陈北劲知道,沈父离世多多少少有自己的原因,沈致亭也总是和自己忌讳谈起这件事。每年清明,沈致亭会带他回家吃饭,却从会不领他到父亲的墓前祭拜。 世事难料,眼下,不同的人竟然遭遇了沈致亭相似的境遇,陈北劲不知沈致亭会作何感想,究竟有没有真正放下? 见沈致亭就这么睁着眼躺着,盯着天花板发呆,既不唉声叹气,也不感慨议论,既不追忆故旧悲伤,也不向上次似的搞起亲仇爱恨来。 安静如水,挺尸似的。 陈北劲等了半晌,又慢吞吞地穿回衣服,凑过去沈致亭身边,将人轻轻抱住。 沈致亭偏了偏头,视线向下,看他一眼。 陈北劲将脑袋埋沈致亭颈窝里,来回用头发蹭着。 沈致亭一笑,捏住他的下巴,将他脸抬起来,“衣服穿上了?又装什么乖呢。” 陈北劲就势将脑袋的重量压在沈致亭手心,望着他:“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提,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话。” “说。” “你还介怀吗?” “跟你没关系,”沈致亭松开手,扭过头,没再笑了,“跟我爸妈也没关系,都是我自己莽撞不懂事。” “违心。”陈北劲追问:“你在怪你自己,也在怪我,你怨我们之间的事牵涉到上一辈,是不是?” 沈致亭一默,说:“没有。” “沈致亭,”陈北劲凑过去,跟人脸怼着脸:“你怨我,你就骂我、打我,你要怪你父母隐瞒你,你依然可以跟我诉苦,我们背着大人说他们几句坏话没关系的。” 沈致亭还是忍不住了,抬眼和面前人对视着,轻叹一声: “从前我怨,怨所有人,更怨我自己,但现在我不知道了,也许这就是命,命中注定的事绕不开。 就像小赵她母亲,她们家没出我这样的事,但还是因为其他的事……结果都一样,没有那么多的假如。小赵比我做的好,她不会在她母亲出事后假想她们家如果特别有钱就会怎样,可我却总懊恼自己如果没有喜欢上你就会怎样、如果没有想着去美国找你就会怎样……其实我们谁都没错,只是我们不太幸运,没能将愿望实现。至于我爸,我爸怎么想,我控制不了,正如他清楚他拦不住我喜欢你,我也拦不住他想为我做些事。”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