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脸色不好看,她自然清楚如今的局面是自己不甘心造成的。自己不甘心,子孙不甘心,所以成了这上不上下不下的局面。 老太太自有话说:“你也知道,咱们本来是吃肉的,哪能一下子就吃糠咽菜?就是史家你两个表叔现在吃糠咽菜,让家里的女眷做针线,看上去无比乖巧,哪里是心甘情愿的?就是薛家我本来不想管了,如今住在咱们家不走了,前些日子他们家的宝钗弄了一个金锁挂在身上,什么意思都知道,这是要和咱们家绑的更结实一些。说什么金玉良缘,怎么刚来的时候没听说,现在嚷嚷的家里人尽皆知? 不说这个了,南安南安,他们在江南之南沿海的地方有死灰复燃的趋势了。今日老太妃过来,我瞧着更像是跟咱们说一声别去沾南边的好处。咱们想沾呢,让咱们沾吗?再说了,你老子和你叔叔的那个样子,能沾的上吗?” 说完叹口气,跟贾瑭说:“我年轻的时候,像桂哥儿他娘这个年纪进来你家当媳妇,看的清楚明白,正经关系好的是东平王府。 北静王太妃口口声声说两家祖上关系多么的好,只是嘴上说,实际上也不好。东平王府如今是没了牙的老虎,王爵也保不住了。和你祖宗想的一样,放弃富贵换家族长久,如今要沉浸下去了,看样子他们家按照计划从权贵到平民,甘愿走这条路。 可咱们家就是一块肥肉,不是想退就能退的,都想咬一口。南方的甄家,当年和咱们一南一北守望相助,如今也要另寻盟友,和北静王府已经成亲家了。邬将军当日跟着你爷爷不少占好处,你爷爷一去,瞬间离去,如今和南安王府也要成亲家。剩下的亲家王家,也心心念念的想把咱们家最后的一张牌平安州拿去。唉!” 贾瑭把杯子放下:“如此也好,剥离了这些,好歹能挽回点什么,都说船大难调头,盟友越少,掣肘越少。当年祖宗或许根本不想留着平安州,老太太,这个时候抽身还不算晚,再过一阵子,太上皇一去,新皇没有了阻力,那就是兵戎相见了。 新皇和太宗皇帝面对的局势不一样,太宗皇帝当时面对的是一群军头,都是正经厮杀出来的悍将。如今新皇面对的是什么?一群纨绔子弟,草包老爷们,上不了马拉不开弓,还怎么带大军冲锋,给他们大军都用不上,和文臣对喷都不一定能喷的过,时代不一样了。” 说到这里贾瑭像是想起了一件事儿,立即跟老太太说:“我随着大老爷去了一趟宁国府,那里面有不少是世交的子弟,有王府的有公主府的。都和宝玉成了朋友,宝玉这孩子真是实心眼儿,不如老太太拘着他,别让他在外面乱跑。回头要是有人疑心咱们与人勾结,就是从宝玉和人交往这件事上得来的。” 老太太低头一想。 “你放心吧。” 贾瑭还真的不放心,老太太是出了名的溺爱孙子。贾瑭想了想就跟老太太说:“你让他去读书吧,我把他弄到学里面关着他,十天放出来一回。” 老太太到底是有些溺爱孙子,根本不放心。 “这倒也不至于啊!如今大家都是回家住在学里读书,你关着他你叔叔婶子不乐意啊。” “那他将来和我老子一个样。”贾瑭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跟老太太说:“您这个时候就让他学会自己穿衣吃饭知道个眉高眼低吧,到时候他要真的闯下祸来,我就把他送学里去。半年放出来一回,要不然有您和二太太后悔的时候。” 眼看着老太太还想说话,贾瑭就又跟她说了一句:“您现在瞧瞧环儿和琮儿去,您再瞧瞧宝玉,将来要是宝玉比两个弟弟强也就算了,要是不如两个弟弟,回头连老婆孩子都养不起找两个弟弟打秋风,您于心何忍? 别说您的那点儿宝贝留给宝玉能让他衣食无忧,他能衣食无忧多少年?要是年轻的时候还好,老年把那点儿家财败完了就像我们老爷如今这个样子。他的那些儿女怎么办? 也别说宝玉是个会过日子的孩子,我看他过日子没一点儿成算,您看看东府的珍大哥,这后半年可着劲儿地花银子,这银子果然不是自己的,是大风吹来的,花起来一点都不心疼。我给他算了算,几万两银子已经没了。” 本来老太太还觉得没什么,一想起贾珍那德行,老太太一脸愁容。 一叠声的跟鸳鸯说:“去,派个人把宝玉请回来,让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