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着,桑延把伞递给她:“拿着。” 温以凡下意识接过。 桑延提醒:“用那只手拿,不然我怎么牵?” 温以凡顺从地换了只手。 下一刻,桑延就握住了她的手,捏在手心里。他的手掌宽厚温热,牵人的力道重,却也不会让她觉得疼。只觉得安全感十足。 温以凡比他矮一个头,这个姿势拿伞有点儿费劲。她注意着桑延的神情,暗暗想着,他看着好像还挺喜欢自己撒娇。 所幸是这药店离两人订得酒店并不远,走路不到五分钟就到了。两人进了九点大门,拿出身份证到前台办理入住手续。 在此空隙,桑延忽地问:“怎么过来前不跟我说一声。” 温以凡诚实答:“我怕你不让我过来。” “……”桑延看她。 “怕你现在还不是很想看到我。” 桑延用力捏了下她的手:“说点人能听的。” 想了想,温以凡又礼尚往来地问:“那你怎么突然要回去了?” 桑延:“看你不回消息。” 温以凡稍愣:“因为我在飞机上……” “我知道,下回记得跟我说一声。”桑延用力揉了揉她的脑袋,慢悠悠地说,“不然你再晚点给我打电话,我就上回南芜的飞机了。” “……” 两人拿到房卡后便坐电梯回了房间。 桑延放下行李,扫了眼腕表上的时间:“想出去外面吃,还是叫个外卖?” 一进房间温以凡就不想动了:“叫外卖吧。” “行。”桑延把手机递给她,把空调打开,“点完就去洗澡,该上药了。” 温以凡听着桑延的意见点了两份饭,随后便打开行李袋,从里头拿出自己的换洗衣物。她走进了厕所里,渐渐开始神游,想起了自己这回过来的目的。 拖了一路,到现在也还没提。 刚开始提了一下,最后还被他把话题扯开了。 从昨晚到现在,温以凡就一直在思考要怎么跟他说。话题过了之后,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再提起。只觉得这不是会让人觉得愉快的事情。 怎么说都会导致气氛沉重。 她叹了口气,心情越发越紧张和忐忑。 温以凡不知道桑延知道之后,会给出什么样的反应。 但她知道。 桑延跟其他人是不同的。 他一定是不一样的。 …… 等温以凡从浴室出来时,外卖也已经送到了。 此时桑延正坐在其中一张床上,手里拿着药袋:“过来,涂了药再吃。” 温以凡走过去坐在他旁边,看着他从药袋里拿出药瓶和棉签。她垂下眼,盯着他右手手腕上的红绳,以及上边的雪花小吊坠。 她有些失神。 又回想起了桑延的话。 ――“温以凡,你能考虑下我的感受?” ――“你觉得我信不过是吗?” 想到桑延最后沉默着把她的裤腿整理好的模样。他低着头,背脊微弯,面上的情绪平淡至极,却又让人感受到了他深藏着的无力感。跟他平时不可一世的模样完全不同。 桑延握住她的小腿,盯着她腿上的伤,皱眉:“又碰水了?” 温以凡回过神:“啊,刚刚不小心弄到的。” 桑延的语气不太好:“明天别洗了。” “……” 随后,桑延拿起棉签,一下又一下地把她伤口上的水擦掉。他的唇线拉直,看着心情明显不佳,但举止却轻到了极致。 像是怕再重一点就会把她弄疼。 温以凡盯着他微低着的头,掌心渐渐收紧,鼓起勇气开口:“桑延,这伤口是前几天弄的。我那天在单位停车场遇到车兴德了,就是那个说是我舅舅的人。” 闻言,桑延抬眼:“嗯。” “在南芜,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年前。我有一次半夜加班,”温以凡说,“他是当事人,酒驾撞车了。但当时没出什么事,后来就是跟你一起在‘加班’见到他。” “然后他可能是知道我在南芜广电上班,就开始一直来我单位楼下等我,但我也没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