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是进入过失控逻辑链,导致被污染的污染者,他们的身上……会有彩色光点吗? 呼吸几乎停滞,耳边只有高层走廊呼啸而来的风声。 良久。 萧矜予拿出钥匙。 “咔哒”一道脆响。 老旧的房门被轻轻推开。 客厅的窗帘拉得很实,只留下一条细微的缝隙。清晨灿烂的阳光透过这小小的细缝照进屋内,光束中灰尘飞舞,最终落在破旧的皮沙发和沙发上坐着的人身上。 电视机里响着唦唦的笑声,还是那档妈妈最喜欢看的综艺节目。 萧矜予走进屋,门在身后带上。 他垂着眸子,一步一步,走到沙发跟前。 “妈妈。” 青年平静低哑的声音突兀响起,正在观看综艺节目的中年妇女仿佛这才注意到有人回来了,她缓慢地转过身子,仰首望着眼前年轻俊秀的儿子。 “唦唦。” 萧矜予没有吭声,清澈的眼却死死盯着妈妈脖子上那道巨大的裂口。他的目光不肯放过每一寸,掘地三尺般的从血腥的食道、气管、血管上一一检查过去。 没有彩色光点。 没有…… 一粒都没有! 萧矜予整个人松软下去。 妈妈很正常,她的身上没有任何逻辑因子残留。 妈妈是个正常人,她没有被污染。 只是说话吃饭不方便而已,他的妈妈和其他人的妈妈没有任何差别。 心中一直紧紧提着的大石倏然落下,然而就在萧矜予准备再开口时,忽然,一股刺骨尖锐的疼痛在大脑中轰然炸裂。好像有人拿着一把尖锐的冰锥狠狠扎进他的脑袋,搅和脑浆。 再冷静的人也无法控制自我。 萧矜予痛苦地大喊出声,冷汗将身体淋透,他撕心裂肺地喊着,疼得在地上打滚。 电视机嘈杂的背景音下,妈妈坐在沙发上,雪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她静静地看着,那双无机质的眼睛冷漠地落在儿子身上,仿佛在看一个死人,透不出一丝感情。 “妈……” “妈妈!” 剧烈可怖的痛苦让青年承受不住地大喊出声。 坐在沙发上一直冷眼相看的女人突然睫毛翕动,她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极其难以察觉的微表情。她站起身。 “……唦唦?” 刹那间,房间里痛苦的嘶吼突然停住。 又过了几秒。 萧矜予颤抖着撑起胳膊,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站起身。 钻心的痛楚突然出现,也突然消失,但是他的身体还在止不住地发颤。肉体还没忘记刚才那仿佛被碾土机压碎的折磨,萧矜予整张脸白得发紫,嘴唇上全是鲜红的血。那是刚才太痛被他自己咬破的。 他一步步艰难地走到妈妈面前。 “妈妈。” “唦唦?” 凝视着眼前的中年妇女,过了许久,萧矜予咬紧牙,奇怪地抬起手,在自己的眼皮上轻轻滑动。 “唦唦……?” 世界骤然变幻。 金色的阳光变成暗淡的灰色,老旧的家具也仿佛褪色,在萧矜予的眼中一点点变成灰白的色彩。 眨眼间,整个世界就变成了黑白的颜色。 萧矜予低下头,看向妈妈。 当视线触及到妈妈断裂的脖子时,萧矜予猛然顿住。他眼也不眨地盯着那几粒在干涸的血肉旁不断飞舞的漆黑光点,指甲狠狠掐进掌心。 数秒后。 萧矜予:“没什么,妈,继续看电视吧。我有点事回房间一下。” “唦唦。” 青年和煦地笑着:“中午想吃什么,我等会出去买菜。” 第9章 被封锁一个小时后,长街站地铁口再次开放。 哪怕过了一个小时,现在仍是最繁忙的早高峰。被挡在地铁外无法进入的人群早已焦躁不安,地铁一开放,乌压压的人头像洪水般涌进地铁,大理石地面踩出轰轰声响。 没人注意,一个双手插进口袋的短发女人和一个特意压低帽檐的大男孩逆着人流,走出地铁口。 离开嘈杂拥挤的长街站地铁口,鸭舌帽大口喘气,对刚才人挤人的盛况依旧心有余悸:“这人也多得太夸张了吧!”感慨一句,他想起一件事,忍不住看向同伴:“对了敏姐,是我的错觉么,你对那个萧矜予好像很关注。” 短发女人轻挑一眉:“有么?” “有啊,你告诉他那么多信息呢。”鸭舌帽小声嘀咕:“以前不是你跟我说,不要向普通人透露逻辑链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