蹊跷。 她找遍京城的角角落落,上至皇宫的砖瓦围墙,下至民间的茶楼饭馆,这么多年却进展寥寥。 那么多年,她几乎心如死灰。 谁知,上个月,她在皇宫御书房里翻看史料,无意间找到一本落灰的旧书,竟然在里面看到相关记载: 当年那场惨胜的战争结束,一切都尘埃落定后,景殃孤身去了洛水,寻找他生父景玄战死的遗体,顺便打扫了洛水那边的战场。 虽然只是一笔带过,根本不是什么关键事件,但鹿白却抓到这微弱的线索,喜极而泣! 当年叛国书昭告天下后,举国文人学子都不肯相信,整个东郦民心涣散,陷入了岌岌可危的浩劫中。 西戎长驱直入,一口气拿下边塞三座城池,东郦兵马节节溃败,最后甚至险些被敌人直捣京城。 自那之后,叛国书就遗失在战乱中。 它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洛水。 鹿白大胆推测,如果叛国书还存在的话,那最有可能带走它的人,就是景殃。 那么,哪怕使出百般手段,她也要靠近他。 作者有话说: 景殃:在路上了在路上了。 第12章 景殃身为楚宁王府唯一的掌权人,这些年独来独往,对皇帝和贵族们的态度更是无礼放肆。 假如他真的带走了叛国书,那原因会是什么? 鹿白日夜思索,有了个猜测——景殃的父亲,景玄,是功名赫赫的战将,或许景玄在洛水之战中惨死是另有隐情。 景殃藏起叛国书是为了收集证据,以便日后追查。 如果当真是如此…… 白国师是叛臣,她是人见人打的叛臣之女,受人唾弃,遭人指摘。 那么,她万万不能暴露身份。 鹿白敛起心思,跟着廖管事穿过长廊,来到前厅。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周围,在思忖间迅速锁定了三个位置: 卧房、藏书阁和书房。 一般来说,这三处是高门府宅最重要、最适合藏机密的地方,应当优先探查。 廖管事停在了前厅,道:“请姑娘暂在此处歇脚,奴才去沏一壶茶水。” 鹿白坐在软榻上笑了笑:“廖先生客气了。” 他一退下,鹿白脸上的笑容就散去了。 这府邸大的离谱,连蒙带猜,她只能大致判断出卧房在哪个方向。另外的藏书阁和书房,她根本无从知晓是在哪。 此外,前厅只用来招待客人,距离王府中心甚远,根本观察不到什么。 廖先生又回到前厅,给鹿白倒了一杯茶水,站在下方恭候。 鹿白喝了口茶,暗暗做了决定—— 她跟景殃的关系必须再亲近一步。 要亲近到,这些下人能放心地让她在景殃住所自由来去,才可以。 她打定主意,刚要提出想逛逛,就听见远方隐约传来大门打开的声音。 廖先生抬头看去,温和一笑:“九爷回来了。” 这么快? 鹿白猝然回头。 下一刻,景殃遥遥出现在长廊尽头,淡淡瞥过来。 他穿的是第一次见面时的墨灰色衣袍,压下去一身玩世不恭的气质,少了几分轻佻风流,显出隐隐的冷淡和锋芒。 鹿白跑过去,摘下帷帽,唇畔露出甜甜的笑涡:“你回来啦!” 景殃垂眸:“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鹿白掏出经文,眼眸里全是乖巧:“这都是我抄的!” 景殃接过来翻了翻:“抄完了?” “没。”鹿白心虚地说,“抄了一卷,剩下的抄不完了……” 景殃合上经书,倚在廊柱上看着她:“怎么不抄了?” 鹿白小心翼翼地把纤白的手指放在景殃眼前,露出红彤彤的印痕,想用装可怜来蒙混过关:“你看,手都抄红了。” 景殃看了眼她的手,又把目光挪到她脸上,笑了一下,没有答话。 鹿白被他看得发毛:“怎么了?” “没什么。”景殃抬脚往里走,语气平静,“只要你承认自己娇气,剩下的就不用抄了。” 再往里走就是正厅,后边连接的屋子是卧房。 “谁娇气?我抄了这么多,你不仅不夸我,还指责我!”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