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慕越确实没有做哥哥的样子,他大多数时候都显得懵懂而任性,总要更小一些的陆端宁照看他,叮嘱他不可以吃隔夜的食物,不可以随便给陌生人开门,不可以一不顺意就发脾气乱砸东西。 “我是说过打人不是表达友好的方式,但是亲我也不行。”被卡在6岁尾巴的陆端宁捂着脸颊,“慕越,不可以随便亲别人。” 慕越回到宿舍,室友从浴室里出来,他擦着头发看了慕越一眼,过了两秒,又看他一眼。 慕越问:“看什么?” “你今天干什么去了?这么高兴?” 慕越一愣,刻意往下扯了扯上扬的唇角,状似寻常地开口:“参加社团活动啊。” “你们那个手作社?”室友果然被转移了注意,碎碎念道,“我靠你看到没,妲己今天又在群里骂你,我们都不敢吱声,你不知道他小心眼吗?少惹他一点会怎么样?” “我怎么不知道?”慕越翻了翻手机,只有想添加他为联系人的好友申请,反应过来,“你们果然背着我有小群。” 室友一愣,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找补说:“没骂没骂,我看错了,不是他是别人。” “哪个别人?”慕越审视他,“拿过来给我看看。” 室友吱吱唔唔不敢给他看,慕越也没有强硬要求,追问了几句后,勉强放过他。 室友心有余悸地松了口气,慕越转身,也偷偷松了口气。 我今天很高兴吗? 他拂开蒙上层雾气的镜子,凝视自己此刻的表情。 他有点记不清自己今天都说什么,应该大多都是一些没有意义的闲话,记住与记不住都没有区别,如同蜻蜓点尾,掠过平静的水面,最后只剩下一点单纯的不理解。 不理解陆端宁富足到拥有一切的人生,为什么有那么一瞬间会流露出仿佛被遗弃的表情;也不理解时隔十几年,他原来还能记得自己,甚至主动提起。 慕越问过他,在他明明被自己气到走人的第二年。陆端宁突然出现,背着书包跟在爸爸身后,像一条文静的小尾巴。 慕越扒着门,惊喜地瞪大眼睛,小尾巴则别开头,不太自在地甩了甩。 “你不生气了吗?为什么还想和我做朋友?”慕越问他。 “我不想。”陆端宁越过他走到前面,明目张胆地说人坏话,“是你太笨了,我不过来看着很容易死掉,万一你不见了谁来赔我一个——” 赔他一个什么?慕越没听见,他当时跳起来,从后面勒住了陆端宁的脖子挂在他身上:“你才笨,鹿的脑子只有一点点。” “鹿的脑袋是不如猪大。”陆端宁平静地回击,站定按住他的手腕,“下来,慕越你沉得像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