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时候虽然姜老太爷也教训了赵氏通,但是那会儿屋里就他们几个,倒也不算太过丢脸。哪里像他,不过隐晦地了提了嘴黄历,就被当着小辈们的面狠狠骂了通,半点儿面子都没有了。 周氏越想越气,瞪着姜二的眼睛里差点冒出火星子。 姜二皱着眉头道:“咱爹在家里素来说不二的,今天你们不打招呼就把人带回家里,连我这不知情的,听了都有些生气,更别说咱爹了。再说阿桃也确实是个可怜的,如今她定了亲,就算是别家人了,往后就是她的批命真的应验了,也应验不到咱家人头上。你这当伯娘的,怎么就容不下她在家里多待阵子了?” 周氏听这话,就知道姜二这是又开始心软了,就像那次送姜桃上山样,他先是先把柴刀留给了姜桃不说,回来了更是心亏地吃不香、睡不好的,若不是她拦着,姜二甚至还想去和老太爷说情,要把姜桃从庙里接回来。 周氏越想越气,伸手去拧姜二的胳膊,姜二不耐烦地拂开她的手。夫妻两个眼看着就要闹起来,屋里的布帘子动,进来了个身形纤细、细眉长眼的少女,正是周氏的亲闺女姜柳。 这日赵氏和周氏行事的时候,都提前做好了安排,将姜霖和姜杰两个小的赶去外面小集玩,又把姜柳送回了她外祖家做客。 见到了亲闺女,周氏的面色和缓了些,问她怎么这会子天黑了回来了,没在外祖家住晚上。 姜柳气哼哼地屁股坐到炕上,埋怨道:“我说不想去外祖家,娘非让我去。我今天巴巴地去了,天光听舅母和表姐的酸话,没来由地让人说教了整日。” 姜柳十三四岁,和过去的姜桃样,也是家里娇生惯养的姑娘,哪里受得住这些气,所以在外祖家夕食都没吃,自己赶夜路回来了。 周氏听了就问她们说她什么了。 姜柳道还能说什么呢?还不是说她们姜家出了那么个克死双亲的丧门星,这年关前竟还好意思到处走,也不怕把霉运带到别家? 周氏听了就也跟着生气,但那到底是自己娘家,周氏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劝自己闺女道:“你舅母她们那是头发长,见识短。不过也不能怪她们,到底还是怪你堂姐那个扫把精,不过现在好了,她今天已经定亲了,不算是咱们姜家人了,以后也妨碍不到咱们头上了。” 姜柳捏着帕子气道:“怎么叫不妨碍呢?她这么个大活人,吃住都还在咱们家,看着就晦气!娘还说年后给我相看人家呢,有她在家里,谁敢上门来触霉头?难不成到时候相看的时候,还得我巴巴地跑去别人家相看?我还说什么亲?我当辈子老姑娘算了!” “我的小祖宗,你这是说什么气话呢?!你堂姐那样儿都有人要,你这这如花似玉的好姑娘还能没人求娶?” 姜柳不听劝,气得掉了眼泪,呜呜地哭了起来。 周氏方才因为被老太爷训了通,自家男人又不肯相帮,已经歇了逼婚的心思。这会儿看到闺女委屈成这样,她又坐不住了,边下炕穿鞋边道:“我去和你大伯娘商量商量,我就不信我们两个还压不住那个扫把星了!” 姜二张了张嘴想拦她,但看到闺女那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想到年后自家闺女说亲也确实是头等大事,便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周氏急匆匆地出了屋门,去了大房找赵氏。 却没想到赵氏根本不见她,连门都给她开,只隔着窗户和她说天色晚了,她累了,已经躺下了,有什么时候明天再说也样。 乡下的天本就暗的早,这会儿也不过将将全暗下来,哪里就是要睡觉的时辰了,这明显就是瞎编的说辞,周氏在屋外气得直跺脚。 赵氏扒拉着窗户缝看到周氏吃瘪,乐得窃笑不已——今天带人来相看本是周氏出的主意,连采石场的人选都是周氏提出来的。可周氏倒好,白日里在老太爷面前屁都不敢放个,倒好像她才是这事的始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