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的佩剑又给按了回去,若无其事道,“这是蓝东亭给你送来的?” 薛嘉禾嗯了一声,她抚摸着长弓的弓身笑了笑,“拿着装装样子也不错。” 容决啧了一声,他上前几步将长弓从薛嘉禾手中抽了出来,全然看不上眼,“这弓太轻了,射箭出去根本没有力气,飞不远,也射不出猎物。” 薛嘉禾瞧着他小臂上晃晃悠悠要掉不掉的护甲,嘴里道,“对摄政王殿下来说或许是太轻了,我却拿久了还嫌重呢。” 容决闻言低头看了一眼比他矮了足足一头的薛嘉禾,想想这小姑娘前十五年过的都是苦日子,难怪长得这么瘦瘦小小没有个人样,便抿直嘴唇不讲话了。 “而且,总归是送礼之人的心意,我很中意的。”薛嘉禾又说。 “蓝东亭送的,你就喜欢?”容决眯眼问,面上神情看不出喜怒。 “摄政王殿下看来有什么不妥吗?”薛嘉禾伸手问容决讨要弓,“这是给姑娘家用的弓,摄政王殿下拿着太小气了,还是还给我吧。” 容决将手一抬,面色严肃,“这弓是批量做的,外面到处都能买得到,粗制滥造工艺不精,你又不会射术怕会伤到你自己,过几日我让工匠专门做一张给你。” 薛嘉禾抿唇有些不悦,“我不要。” “你就要蓝东亭给你这张?” “就要这张。” 容决顿了顿,手指一交错,咔嚓一声就将这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轻太脆的长弓从正中间折成了两半,他沉声道,“你看,我说了,这弓……” 他的话到底是没能说完,因为站在他对面的薛嘉禾一愣,眼睛瞬时红了起来。 拿着两截断弓的容决僵在了原地。 他气冲冲赶到西棠院的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好好教训一顿薛嘉禾,叫她不要这么没心没肺看不懂别的男人心里想什么,可一句训斥还没出口,薛嘉禾眼圈一红,他的话就都顺着嗓子眼给塞回去了。 薛嘉禾低下头去揉了揉眼睛,又往后就退了两步,委委屈屈地小声喊道,“绿盈?” 容决下意识地跟上两步,“你别……”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确凿罪证,咬牙道,“我再赔你一张便是了,更好的,独一无二的!” 薛嘉禾没理他,抓着上前来的绿盈道,“我眼睛痛。” 容决干脆将断弓往旁边一扔毁尸灭迹,“随随便便就收下别的男人送你的礼物,你怎么知道他是不是对你别有企图?” “摄政王殿下稍安勿躁。”薛嘉禾脸也不转地对容决做了个手势,而后仰着脸让绿盈检查,一边眼睛被泪水染得湿漉漉的,“绿盈,你仔细看看。” 绿盈哪敢掉以轻心,捧着薛嘉禾巴掌大的脸轻轻撑开她的眼皮,好容易才将刚才飞溅进去的一小块木屑给取了出来。 薛嘉禾这才觉得眼睛里刺痛的异物感消失,她揉了揉眼睛再度看向不远处的容决,“……摄政王殿下方才同我说什么来着?” 对着薛嘉禾一双兔子眼的容决:“……”意识到自己弄错了之后,他的怒火迅速再度熊熊燃烧,“蓝东亭这个年纪还没成亲,你同他走得这么近——” 薛嘉禾一开始还认认真真听着容决的话,听到一半时突然喉咙一痒,忍了忍还是忍不住,掩嘴低声咳嗽起来。 绿盈担忧地碰碰薛嘉禾的手,“殿下,外面凉,您今日的汤药还没喝……” 被西晒日头照得浑身燥热的容决:大夏天的,哪里凉? 想归想,他还是打断了自己的话头上前两步,宽大手掌在薛嘉禾的脸颊上贴了一下,倒是真的凉,不是她又烧了起来。 “我没事,”薛嘉禾下意识偏头避开了薛嘉禾比自己脸还大的手掌,低声道,“只是喉咙里有些痒。” 容决充耳不闻,弯腰将薛嘉禾像个小娃娃似的抱了起来往西棠院走去,手上不自觉地掂了一下,心中啧一声:再怎么瘦瘦小小的,这重量也轻得过分了。 被他抱在怀里的薛嘉禾显然有些紧张,一动也不敢动,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自己小腹,呼吸都轻得几乎听不见。 容决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