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似乎朝堂上出了些事,往日这个时候,摄政王都该下朝回府了。”绿盈说道,“殿下若是想知道,可写信询问陛下。” “需要我知道的,陛下自然会告诉我的。”而且幼帝这会儿恐怕还在怀疑容决要对他们姐弟不利。 说实在的,薛嘉禾心中也隐隐有些这么怀疑。 容决频频到访西棠院的行为实在太可疑了,他要么是有所求,要么就是有所愧疚,无论哪一项都叫薛嘉禾觉得不可思议。 这一日,薛嘉禾用过早膳没多久,容决果然又来了,身上穿着那一身摄政王的蟒袍都还没来得及换下。 薛嘉禾扫了一眼他手中的盒子,心中思索那一隅是不是眼看着很快就要堆不下容决的礼了。 嗯,恐怕还得再寻一个。 容决将那盒子放到薛嘉禾面前,咣当一声,显然里头的东西分量不轻,“这已经是你的东西了。” 薛嘉禾多看了几眼,这才反应过来:这正是容决秋狩时送她的弓,后来两人争执起来时,薛嘉禾一时生气直接塞还给了容决,不想他又给送来了。 别的礼能收,这件薛嘉禾却一见就想起不愉快的事情,下意识皱皱眉,“这是摄政王少年时随身之物,有诸多意义,我就不夺人所爱了。” “交给你最好。”容决没打算接受拒绝的答案,他直接坐在了薛嘉禾旁边,浓眉也蹙得很紧,“我将我曾用过的弓给你,日后……”他顿了顿,像是在纠结如何将接下来的话组织成具有说服力的句子,“你若是需要,随时可以用它。” 薛嘉禾笑了笑,“我身周护卫随从这么多就,恐怕不会有用得上的时候。” “但你若想用,我的弓任你差遣。”容决沉声道。 薛嘉禾偏头看看容决,不太明白他这一出又是为了什么,只半开玩笑道,“弓箭若是用起来,自然是要利箭离弦、伤人伤物的,摄政王不怕我拿去为非作歹?” 容决的目光落在她嘴角陷进去的梨涡上,答得平淡,“所以我才将它交到你手里。” 薛嘉禾终于有些愕然:容决这是叫她去演武场里射靶子,还是别的什么意思? 堂堂大庆的长公主,难道还能沦落到抄起弓亲自上阵杀敌的地步? “……别放到角落里去了。”容决又道,“要用时,怕你找不到。” 他说是这么说,薛嘉禾看着眼前显然不应该出现在女孩子家家房间里的东西有些犯愁——这弓,其实比珠宝玉石难收多了。 “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容决忍不住又问。 薛嘉禾正对着长弓木盒犯愁,一时没反应过来,隔了两息才恍然抬头,“什么?” 容决正托着下巴看她,眼神焦躁得像是找不到出路的困兽,“你想要的东西。她给不了你的,我都补给你。” 第39章 在这日回到摄政王府之前,容决在早朝上听说了一个他从未想过会出现在朝堂之上的名字。 据说是国子监里有人大犯欺凌学生之事,险些闹出人命来,而官员上报的闹事学生名字中,就有一人姓陈,那是才刚进国子监没多久、陈富商的儿子。 容决在第一次去陈家之前就将陈家的底细摸了干净,乍一听名字觉得有些耳熟,回想片刻才记起来。 闹事的学生眼看着就要被国子监除名,容决退朝后便走了一趟陈家。 陈富商的儿子果然称是卧病在床,陈夫人和陈富商一道出来迎接容决,听他所言,两人都有些惊惶失措。 “是怎么回事?”看在陈夫人的份上,容决耐着性子问。 陈富商擦了擦汗,小心赔笑道,“王爷也知道,我只是个商人,官位是捐的,即便家中有几个钱,在汴京城也不会被真正的大户人家看在眼里,我儿初来乍到,在国子监里与别人起了口角,进而打了起来,才被人打伤卧病在床,回春堂的大夫说,许要养上半个月才能见人了。” 国子监里的学生虽大多是少年,但也有年纪较大和较小的,陈富商的儿子算是最小的那一批了。 若真是打起来,他年纪又小、又孤立无援,看着更不像是个能打架的,不占上风也是自然的。 陈夫人在旁补充,“他一直以来都性子忠厚,在生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