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嘉禾道,“我哪有这么经常出去吃东西?” “还是出去吃的?”萧御医瞪大眼睛,“殿下自个儿带人偷溜出摄政王府去吃的?带了多少侍卫随从?我可没听说殿下昨日出府了!” 薛嘉禾有些尴尬地垂下眼睛,小声道,“容决带我出去的。” 萧御医噤声了,他古怪地瞅了绿盈一眼,后者朝他点了点头。 “咳,有摄政王在旁跟着,倒是不至于出什么大事伤了殿下玉体。”萧御医干巴巴地说,“可殿下的吃食也该控制着些。” 薛嘉禾生怕他又来一箩筐的说教,立刻连连点头一幅知错的模样,“正是,那八仙楼的招牌菜也不过如此,别的什么地方都差不多,何必特意赶去那人挤人的地方凑热闹。” 说着,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 萧御医:“……” 老御医无奈地叹了口气,低头开了张方子,“虽脉象看着平稳,但先拿这个方子服上三天,免得有个什么万一的。” 他将药方交给绿盈,又唰唰另写一张,什么也没说,只朝绿盈点了下头。 绿盈自然心领神会:第一张,是薛嘉禾真要服用的;第二张,则是能让摄政王府其他人都看到的。 她仔细地将两张药方分别收好,便将萧御医送走,而后便找了摄政王府的管事领药。 自从薛嘉禾到了摄政王府之后,王府里的药材是进进出出走得特别快,因而管事也十分熟练,照着药方的份量给了一份后便道,“后几日的,自会有人送去西棠院,绿盈姑姑不必再亲自来取了。” 绿盈提了药,笑道,“多谢。” 将这些药材都放回西棠院之后,绿盈又出门了一趟,隐藏行踪到药房去照着实际的方子再度买了药,才悄悄回转西棠院里,亲手替薛嘉禾熬药,过程不可谓不九曲十八绕。 只是薛嘉禾坚决要瞒容决,便也只能这么做,才能不叫摄政王府里的人发觉了。 绿盈提着药进到西棠院里时,正好迎面碰上从里头出来的管家,心中立刻一跳,脸上面不改色地打了声招呼,道,“是王爷有什么吩咐?” “听说萧御医刚来过,我来问问殿下有没有什么需要的,我着人去提。”管家颔首,目光往绿盈手中纸包一扫,“你也方才从外面回来?” 绿盈点点头,“殿下差我买些东西。” 管家笑了笑,他就挡在绿盈面前,“看这包得有些像是草药——府中库房的药材应当还够用吧?” 绿盈提了提手中串在一起的大小纸包,恍然道,“你这么一说,确实有些像。不过药材我方才已经从库房提了,该有的都有,有劳管家了。” 两人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管家稍稍往后退了一步,先将绿盈让进了西棠院里,而后自己才出了西棠院的院门。 手中确实提着一串包好药材的绿盈心中轻舒一口气,快步进了屋中,将方才和管家迎面碰上、互相试探的事情告诉了薛嘉禾。 薛嘉禾听罢思忖片刻便摇头,“他这几句问得也没什么,你一会儿照例去熬药便是,大大方方的,鬼鬼祟祟的反倒叫他更怀疑。” 绿盈只得称是,又道,“我今日出门时留心打听过了,别的倒没什么,倒是听说摄政王对一户刚进汴京的富商很是青眼,这段时间去了他们家好几次。” “什么富商?” 绿盈将自己探听到的消息都这么一说,薛嘉禾便知道了那陈家肯定就是陈礼之前来摄政王府通知容决的、可能知道当年她母亲下落的人了。 一个陈家,又一个陈礼,虽说陈是大姓,二者出身也不是一个地方,但也显得过于巧了一些。 薛嘉禾蹙眉想了一会儿,“容决几次去陈家是什么时候,都知道么?” 绿盈摇头,“只说去了数次,但都在最近。我一时没问清楚日子,明日再去问问今日见到的知情人。” “别问了。”薛嘉禾摆手,“我怕你引起注意。” 容决大抵是听了陈礼的话后去了陈家,从那陈富商手中取到了玉牌才回来交还给她。 只是如今玉牌已经被薛嘉禾亲手摔了,陈富商在汴京城里不过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应当不会再和容决有什么联系。 “可殿下不是想知道昨日在朱雀步道……” “容决想瞒的事,也少有人能查出来。”薛嘉禾轻叹口气,她揉着额角道,“没事,再等几日看看,若是陈家还有什么别的动静,你也悄悄听说了告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