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另一个皇子,但出生便是病秧子,太医确诊他活不过十二岁,因而幼帝便成了先帝寄予众望最后一根独苗苗。 他刚懂事,便开始跟着先帝学习如何当一个好皇帝,比他年纪大皇子公主们看他眼神要么疏远要么嫉妒,直到薛嘉禾入宫,幼帝才终于体会到了手足之情。 之后薛嘉禾两个孩子更是叫幼帝喜悦——他终于有了晚辈,不仅是血脉上而言,和薛嘉禾亲密关系叫幼帝异常喜爱两个尚未诞生外甥和外甥女。 可惜,还没来得及见到两个孩子,薛嘉禾就先一步离开了汴京。 幼帝牵肠挂肚这许久,第一次听说两个孩子事情,居然还是从薛嘉禾信里。当时薛嘉禾忧心幼帝病况,只将孩子一句带过,把幼帝急得抓心挠肺。 因此他在信中以舅舅身份好一番关心了两个孩子,又过分大方地赏赐了许多东西。 薛嘉禾收起信时无奈地往院子一角看去,那里看来不仅仅是蓝家礼物,还有许多是幼帝让人准备。 “既然有力气做这些,看来身体是无恙了。”薛嘉禾对绿盈道,“寻着空便将东西收起来吧。” “是,夫人。”绿盈朝那几十箱东西咋舌,“却不知道蓝大人来陕南究竟为是什么正事了?” 绿盈虽然听了蓝东亭“顺路办事”理由,心中却是不怎么信。 蓝东亭可是幼帝身边最得力左右手,轻易不可离开汴京,跑来陕南来,不可能真是为了送信这等一只鸟就能办好事。 “许也是为了南蛮事。”薛嘉禾沉吟片刻,道,“季修远不是说,东蜀也不安分?两面都有受敌威胁,这时候陛下需要专心应付……”她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恍然道,“蓝东亭是来召容决回去。” 这个想法一出现在她脑中,便顺理成章联通了许多疑惑。 幼帝到底年幼,军权调度又尽数握在容决手中,想要御敌少不了容决共同决策,偏偏容决铁了心赖在长明村里。 指不定幼帝早就给容决发过诏书,但容决没领,这才又换了蓝东亭来。 薛嘉禾抿着唇将信纸展开重新看了一遍,幼帝在信中当真是一个字也没提容决份,再看蓝东亭态度,显然不想让她一道烦心或失去说服容决。 “召摄政王回去?”绿盈微讶,“可这里离南蛮近,而且那个阿月都光明正大混进了村子里……” 薛嘉禾摇了摇头,“陛下自然有陛下用意。只是派人是蓝东亭,叫我有些捉摸不透。” 蓝东亭和容决两个人水火不容,蓝东亭劝再多容决都是反着听,只怕还会激化矛盾,这有什么意义?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薛式派你来喊我回京?”容决看蓝东亭仍旧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怕是糊涂了。” “我首先是替殿下排解南蛮这件麻烦事,毕竟那个叫阿月奸细已入住长明村近一个月,摄政王拿她是束手无策。”蓝东亭面上笑容淡去,“至于你回不回京,陛下不强求,人若不回,便将虎符交与我送回。” 容决不为所动,“以为拿了虎符就有用?” “这要看摄政王心中是殿下重要,还是手中兵权更重要了。”蓝东亭笑了笑,手无寸铁也不懂武艺他在容决面前气势并未落一丝下风,“私心里,我倒是希望摄政王选兵权。” “你心里想要跟我是一样东西,你我都心知肚明,少说废话。”容决不屑道,“虎符我不会给,陕南也暂时不会离开。” 蓝东亭看了看容决,突然道,“殿下离京去护国寺之前,我曾经问过她,能否准许我随她一道离开。” 容决盯着蓝东亭视线顿时溢出了杀气。 “殿下回绝说,陛下还需我从旁辅佐。”蓝东亭气定神闲、带着点儿温和笑容问道,“陛下进步相当之快,想必两三年间便用不上我了。摄政王以为,那时候我再问一次殿下同样问题,她会不会点头与我执手呢?” 第99章 薛嘉禾离开汴京去护国寺祈福之前,因为是和太后同行,幼帝率领百官亲自相送,蓝东亭自然也在列中。 作为极少数几个知道薛嘉禾此行恐怕一去不回人之一,在薛嘉禾出宫之前,蓝东亭便避开众人去见了她。 薛嘉禾记得这位年轻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