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手里,又赶紧吩咐下去让府中下人准备齐全的手制材料明日备用。 薛嘉禾临时起意,却也是真没了功夫给容决准备太过贵重的礼物。 容决五月送给她的那块玉印,可花了两个多月时间才做成的。 薛嘉禾思来想去,光用钱砸出来的东西算不得珍贵,容决也看不上眼,倒不如在最后的几日里在心思上下点功夫。 正巧她前些日子把容决送的十几个小面人拿出来精心保养过,便想起了李仲黄来。 更巧合的是,薛嘉禾才从绿盈嘴里听说,小宝拿手毁了的那封折子,就是李仲黄儿子李中堂上的。 遂薛嘉禾寻了个道歉的借口便去了李府。 李仲黄带着府中大大小小毕恭毕敬迎了薛嘉禾进门,见她身后只带了一个绿盈,其余就是个马夫,不由得扬了扬眉,“殿下这可谓是轻装出行了。” 薛嘉禾朝他比了个安静的手势,“可不能叫摄政王殿下知道。” 李仲黄讶然,“这可难倒老夫了。” “不难,只要李老管住李中堂的嘴就行。”薛嘉禾含笑道,“左右也就是这几日的功夫。” 李仲黄掐指一算日子,明白了过来,“殿下原是为了摄政王而来。” “还请李老多多指教。”薛嘉禾颇有自知之明地道,“我画画不成,动手的功夫约莫还是有些的。” 李仲黄深以为然,“殿下编草的手艺,老父听犬子提起过。” 薛嘉禾一想李中堂是容决的心腹属下,自然是常进容决书房的,肯定也见过她编来哄容决的小玩意儿,有些赧然,“在李老面前献丑了。不过此次来,倒也确实还为了另外一件事。” 她将折子的事情这般那般说了一遍。 薛嘉禾到底是在场的人,又不和大太监那般打马虎眼,李仲黄听她讲得津津有味,末了一拍大腿哈哈大笑,“妙啊!” “就是劳烦李中堂还得重修一份折子,实在过意不去。”薛嘉禾道,“给陛下和李中堂都添了不少麻烦。” 李仲黄哪能不知道个中弯弯绕绕——幼帝可高兴得很,头疼的事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给解决了,一拖说不定能拖上三四个月。 他连声说着不敢当不敢当,心中却十分明了:先帝将薛嘉禾嫁给容决这步棋,走得是再妙也没有了。 论关系,薛嘉禾同幼帝亲得好似从小一起长大似的,能让她的儿子在龙案上肆意玩耍——天底下多少真正的皇子都没这份殊荣。 而薛嘉禾同容决之间,这就更不必说了,李仲黄日日听儿子倒着苦水呢。 即便再多想一步蓝东亭,只要有薛嘉禾在,大庆未来十数年都不会有什么大动荡。 李仲黄身为先帝左膀右臂,届时其实并不看好先帝所选的最后一步险棋,觉得将筹码压在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身上到底太过冲动。 可几年过去,李仲黄不得不朝着皇陵俯首认错。 偏就是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硬生生靠着自己将朝局稳定了。 她或许不懂什么政务和社稷大事,可只要她好端端地在大庆、在汴京,李仲黄便心中颇为安宁。 想到这里,李仲黄摸摸胡子,恭敬地将薛嘉禾请进了自己的画室,决心将做面人的手艺倾囊相传。 说得重些,这面人不仅能左右摄政王府的太平,更能左右大庆的太平啊! 薛嘉禾埋头苦学三日,终于能按照自己的心意像模像样地捏出面人,就是细节处刻画得总缺些神韵,做得差强人意。 即便李仲黄在旁给她依样画葫芦地教了,薛嘉禾也认真依样画葫芦地临摹了,但还是不得要领。 ——顺带一提,李府这几日的面粉消耗格外大。 眼看着离小年只剩下三日,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