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军迎战东蜀,可毕竟军力只有人家一半,我虽是个不懂行军打仗女人,也知道差这许多人数定然会落下风……那些士兵性命难道就不是性命了吗?既然有能少死人、打胜仗方法,为何不这么选呢?” 幼帝揉了揉额角,他沉声道,“母后知道事,我和容决在更早时就知道了。” 太后擦眼泪动作一顿,她愕然道,“容决知道?他怎么说?” “他怎么说母后不必听,母后只要知道若容决不在时皇姐有一两分不顺心,倒霉便是朕。”幼帝毫不委婉地道,“朕才亲政一年多,兵权皆在容决手中,母后真以为容决已在朕之下了?” 太后终于不哭了,她愣愣地靠在床头,道,“可只不过是再往他府里塞个女人,阿禾性子宽厚,想必也不会介意。” “朕倒是记得母后当了太后之后,将先帝太妃们都送走了。”幼帝冷冷地道。 太后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肩膀,“可这是能利国利民大好事,即便阿禾委屈些,为了江山黎民又算得了什么……这可是打仗啊!” “东蜀将公主送来和亲时便有了进犯意图,毓王妃有是机会投诚,却联和东蜀先后杀害两任毓王,为就是能靠着毓王世子暂时掌控禹城……这等野心邻国,即便打到他们跪地求和,朕还觉得远远不够。” 想到今日又收到毓王病逝消息,幼帝只恨不得将和东蜀有关人都入狱斩首,毓王妃三个字在他眼里更是成了蛇蝎毒妇代表。 若是中秋时,他能再多分给毓王两分心思,或许那年轻忠厚毓王就不必死了! 毓王妃设计用药怀了毓王孩子又生下,连杀了两任毓王,又替杀入大庆国界东蜀军队当前哨斥候,还假惺惺地想用情报嫁到摄政王府去…… 天底下有这样好事? 哪怕蓝东亭提出“虚与委蛇”计策相当有理,幼帝也坚决地否了。 他不愿同这等狼子野心人妥协,否则有一就有二,世上总有人会再用同样手法来拿捏大庆。 就得像将南蛮打散打痛了那样去打东蜀,才能叫他们记住这个教训,以后再没有侵犯大庆胆子。 “毓王死了?”太后惊呼,可随即又不死心地道,“那岂不是正好,毓王妃连夫家都没有了,只需假死便能悄悄入京……” “来人!”幼帝打断了她,厉声道,“太后染恙,慈宁宫闲人勿入!” 太后挽留不及,她怔怔看着幼帝远去,揪紧了被褥,咬着牙道,“给我拿纸笔来!” 第145章 薛嘉禾等了几日,宫中都没有再传出动静,只幼帝让大太监低调地给她带了句口信说万事不必担心,便暂时将何盛乐和太后名字都扔在脑后,专心致志接着装病,另外分了半注意力算着日期。 容决也该率军到禹城附近了,不知是不是已经和东蜀军有过遭遇战? 禹城离汴京太远,即便是快马加鞭战报要传递到汴京,需要时间也相当之久。 薛嘉禾偶尔还能收到容决亲笔写家书,他看来十分不会做这档事,每每信中写内容都相当简练,薛嘉禾估摸着大约比真正战报上字还少。 大多时候也只不过是报句平安罢了。 薛嘉禾无奈地将书写十分潦草信收起,对季修远道,“容决送到汴京战报,怕不是他自己写吧?” “那是自然。”季修远理所当然地答,“他只有口述功夫,有时直接交给他人去写——先帝在时他就这么做了。” 想想那人从前行径,薛嘉禾支着下巴道,“几年时间,他变化了不少。” “确实。”季修远意味深长地赞同,“从前我作为殿下长史,可是绝不认同您嫁给那个男人。” “现在认同了?” 季修远面色深沉,“现在摄政王有那个可能得到我认同。” 薛嘉禾乐了,她拍拍季修远肩膀,“放心,我手里可又是和离圣旨,又是容决净身出户字据呢,吃不了亏。” “但摄政王若是真有对不起殿下那一日,这些名声金钱地位又怎能弥补殿下失去东西?”季修远认真地道,“若那一日来临,我恐怕无法任由摄政王只是净身出户就能潇洒地继续活下去。”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