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儿就好办了,很快,管家拟好了字据,又在人群中找了个人做见?证,冯氏画了押,这春草的卖身契就算是成了。 末了,冯氏还在鼓捣她那十两银子,陈娘子冷哼一声,“希望你不要后悔。”便拂袖离去。 冯氏抬头看?了眼?,随即又继续去稀罕那银子。 后悔,她有?小儿子,做什么后悔。 陈娘子到医馆的时候,春草已经包扎完了。好在只是磕到了额头,没啥其他?大碍。 当人醒了喝剂补药,就可以回家了。 “大夫说她额头上?的伤有?些?严重,怕是会留疤。”乔月说。 “留疤就留疤,大不了以后我养着她。”陈娘子愤愤地说着,从怀里掏出那张卖身契递给乔月看?。 “这是……”乔月自习地读了一遍,“她把春草卖了?” 乔月说完,才发现自己太大声了,好在春草睡得沉,没听见?。 “她这也太过分了吧。” 如此,只需陈娘子去官府过个案,春草就不是良籍是奴籍了,是随便可以被人买来买去的存在了。 “谁说不是呢,就十两银子。”陈娘子冷笑一声,只觉得讽刺,“这卖身契我不打?算到官府去备案,等春草醒了,看?她怎么处理。” 她瞅了一眼?床上?的春草,脸色惨白,可那右脸颊却还肿着,嘴角也磕破了,泛着红,“走吧,我们出去说,让她好好歇会儿。” “好。”乔月点头。 两人出去,春草听见?关门声,抬手?挡上?眼?睛,眼?泪再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其实她根本就没晕,那会儿装晕,也是为了不被她娘带走,也就是说,那会儿冯氏说的话,她全都听见?了。 哪怕早就知?晓了她娘的凉薄,可听见?陈娘子的那些?话,她还是觉得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为什么,十七年的母女,就真的比不上?那十两银子吗? …… 因着春草的事儿耽误,乔月就没能去得了惜花斋。晚上?回去时也很晚了,沈母还以为她是和柳溪宁玩得忘了时间了,听到乔月说起春草的事儿,也是不慎唏嘘。 “我说你柳芽婶子说冯氏今天看?上?去格外神气,原来是这个原因。” 只是这卖闺女的钱,拿着真的能安心吗? 乔月虽然同情春草的遭遇,但也没忘记她的任务。原打?算明日再去县里一趟到惜花斋问一下,结果次日起床,就是瓢泼大雨。 这雨一下就是两天,中间都没怎么停过,不过也好在她没去,因为惜花斋的管事儿的被派去乾州收账去了,根本就不在。 柳溪宁虽然嘴上?答应不会干扰乔月和惜花斋的生意,但私底下,还是没忍住去求了她爹。 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他?爹也没推辞,私底下也跟柳际年提过,如果有?人来谈生意,叫稍稍给宽容一下。 柳际年嘴上?应着,转眼?就把这事儿就给忘了。反正现在柳家在清水县的产业都是他?在管,柳舟年迟早要走,更何况,他?不喜欢别人对?他?的想法指手?画脚,那人要是真有?本事,就自己来谈。 所以说,无论乔月去与?不去,这事儿都很难有?个定数。 时间大眼?而过,转眼?间,就到了府试放榜的那天。 府试算是个小考,不会有?差役来家里唱榜,需得考生自己去县衙门口看?。 到底是个大事儿,不知?道?沈青书这个当事人如何,乔月这个家属紧张的大晚上?就醒了,一直睁眼?到天明,比她高考放榜那天还紧张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