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有个女生说是你的朋友,叫窦雅然,这人是不是有病,跟有火气似的,一大清早来店里评价这款甜品、那款甜品的,说难吃,颐指气使的,搞得一大堆进来的顾客都走了。她是不是和你有过节?” “窦雅然?是和我有点过节。”谢糖皱起眉。今早是王香雯在甜品店照看,她便没去。 窦雅然自从上次在谢家,被自己提起“顾远”的事情气走了,之后和姐姐冷战了好长时间,但现在八成是慢慢反应过来了,知道自己是故意提起顾远激将她的。 反应过来了,自然就要找自己麻烦了。 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窦雅然全都像是姐姐的枪,指哪儿打哪儿,这人本身没什么脑子,脾气很容易炸,口无遮拦。不止将自己推进水里去过,还在各种宴会场合不遗余力地嘲讽自己,甚至将饮料泼在自己身上,包括后来自己被关在谢家,也有她挑唆的份儿。 因此,提起这个名字,谢糖就很头疼。 事情都过去了,但被绑上手术台的阴影还没过去。 不过,这次她来挑衅,自己倒是不用亲自把她赶走。谢糖想起这几天在家中对自己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谢父,以及频频嘘寒问暖的赵妈和司机,乌黑的眸子划过一丝嘲讽,她将通讯录往下滑,给谢父发了一条短信。 既然这个父亲是利用自己,那自己有什么不能反过来利用他的?顺手就好。 很快,在办公室接到短信的谢父勃然大怒。 谢翩跹这闺蜜怎么搞的,还去甜品店搅局?平时欺负谢糖也就罢了,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现在甜品店的事情是他最上心的事情,到时候让窦雅然给搅和没了,他非得把人给弄死! 于是,一分钟后,谢翩跹就接到了谢父的电话,电话里谢父严厉无比,几乎可以想象电话那头铁青的脸色。 谢父的助理也同时匆匆往甜品店赶。 窦雅然正笑嘻嘻地在甜品店抹着指甲油,边不停指使谢糖的那个朋友王香雯给自己端来这个端来那个的,见到谢父的助理,还吃了一惊,问:“你来买甜品吗,谢伯父还好吗?” 她从小到大和谢翩跹玩在一起,对谢父和谢母也非常熟悉熟稔,一口一个伯父伯母叫得可甜。见到谢父的助理出现在这里,她压根不会想到,他是来干什么的。 只见下一秒,谢父的助理就抓住她胳膊,道:“窦小姐,这里是谢糖小姐打工的地方,你不要在这里胡作非为,谢总让我来请你离开。” 窦雅然跟听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笑话一样,一头雾水道:“我知道这是谢糖打工的地方啊,但那又怎样?” 谢伯父居然还会管谢糖,会替谢糖这个女儿出头?!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助理没理会她,拽着她胳膊,就把她拖出了甜品店。 见到这胡搅蛮缠的谢翩跹的闺蜜总算走了,王香雯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揉了揉脸,继续给顾客发甜品。 而甜品店外,窦雅然见到匆匆赶来的谢翩跹,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如遭雷劈:“你是说,一级考试之后,谢伯父就开始偏袒谢糖那边了,你妈帮你说话,还被谢伯父吼了一顿?他不是最疼爱你的吗,以前什么时候责骂过你?!” 别的人或许不知道,但是窦雅然这个从小就经常跑去谢家玩的人,是最知道谢家两姐妹的地位的。 她从小就知道,谢糖是可以欺负的,因为谢家没人在乎,谢糖是不是受委屈、是不是冬天被推下水、肺炎感冒。 即便她欺负了谢糖,也没人知道,而即便知道,谢伯母也只是教训她两句,还让她别和谢糖一般计较。 窦雅然性格泼辣张扬,没少欺负谢糖。 而现在—— 只不过找一下谢糖的茬,就被谢父特地叫助理从公司赶过来把自己撵走,就已经很令人吃惊了。而在听谢翩跹说了这阵子发生的事情后,她更是呆若木鸡,满眼不敢置信。 等渐渐反应过来,便领会到,谢翩跹这是在家里失了势。 先前虽然因为顾远,两人大吵一架,但毕竟是多年的朋友,谢翩跹也不愿意在这种时候,失去了窦雅然这个助力,于是虽然心中暗骂窦雅然没脑子,但还是看着她被谢父助理拽过的胳膊,虚情假意地关心了一句:“你没事吧?” “没事。”窦雅然揉着胳膊,抱怨地看了谢翩跹一眼:“谢糖可真厉害,我找她的茬,她立马让你爸来解决,你这妹妹变化太大了,完全和以前判若两人啊。” 谢翩跹哪能不知道,心里头正焦灼得要命呢,近些天谢父的态度实在让她忐忑,而谢母虽然偏爱她,可又是个依附于谢父的菟丝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