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事是他要办的,到底不敢说些什么,只等那瓷娃娃的灵回来。 瓷娃娃摆在案前,三支清香燃尽,供在它面前的那个木雕小人儿一动不动,并不像往日那样,自动跳进阵法中去。 它在外头找了一圈,无功而返。 金道士两道丧眉皱成连环:“难道有人识破了我的法术?” 要不然怎么会追踪不到李瀚海的三魂七魄,必是有人在保护他。 宋济才道:“据说是他娘子将慈航真人的炉中灰抹在他的创处。” 金道士哧一声:“谁的炉中灰都不管用,他必是有了窍门。” 宋济才心中一慌:“那他……是不是知道……是我……” 金道士翻了翻眼:“你慌什么,那人的道行还没这样厉害,只是先守住了他,要真知道是你,这会儿可不就打上门来了。” “你想一想有什么是他喜欢的东西,能让他当面打开的,我在上头加点东西,他这回绝跑不掉。” 宋济才想到老师送给他的那卷山水卷,没了李瀚海,他就是最得老师青眼的一位,都已经替他写好了举荐信,只待入京。 老师十分关切:“瀚海的病情如何?你告诉他,让他安心养病,等他好了,若是回心转意,只管来找我。” 宋济才点头称是,嚼齿穿龈,果然老师心中排第一的永远都是李瀚海。 老师将这卷轴送给他的时候,还要道一声:“倒有些瀚海的笔锋。” 宋济才原想将这长卷收藏,此时取出长卷,交给金道士,金道士起阵念咒,下了法术,又卷起卷轴,由宋济才送到李家去。 宋济才刚办完这事,就遇上了陆子仁,陆子仁看都没看他一眼,急急驾车驶过。 车轮碾起的尘土飞了他一身,他捂住口鼻,抬眸看着陆子仁的车,冷哧一声:“上赶着到人床前当孝子。” 心里觉得陆子仁没用,明明看上了李瀚海的老婆,却偏偏下不去手,若是陆子仁能早点儿动手,也不用费这么多的功夫了。 宋济才一拂衣袖,坐到车中:“去别苑。” 纸鹤“腾”地飞起,拍着翅膀落在宋济才的马车上,跟着马车到了别苑,这里离李家并不远。 宋济才一下车便掸掸衣袍,吩咐车夫道:“你回去罢,告诉家里我今日在外头歇了。” 等车驶走,才站到院门前,轻轻叩了三下门上的铜环。 黑漆小门门“吱呀”一声开了,门一开,就从里头涌出一股檀香味,宋济才侧身进去,赶紧将门关上。 纸鹤欲往院中飞,可刚飞过墙顶,翅膀便被阵法弹开了,这才赶紧回家报信。 它举起自己一边翅膀跟小小告状,小小从怀中掏出三角香料喂给它,托着它给谢玄看,翅尖果然烧着一点,要不是它逃得快,就被烧化了。 谢玄将纸鹤叩在手里,对小小道:“你留下,我去会会这人。” 小小一把攥住谢玄的手:“我也要去。” 师兄到这会儿还没能开眼,要是他一时不慎,着了人家的道可怎么办。 谢玄点点香阵:“他这是与咱们隔空斗法,说不准还会再来,你在这儿守着,我去破他法阵。” 陆子仁一直跪着,此时方才开口:“我带你们去。”他煞白着一张脸,偷眼去看瑛娘,见瑛娘连一点余光也不肯给他,如万针扎心,“李兄生辰八字,他是问我要的。” 瑛娘终于转头,她一只眼睛被血染红,另一只眼睛黑白分明,映出陆子仁的影子,十分憎恶地盯住他:“你与他狼狈为奸。” “万万不是,他说他遇着个道人,算命十分准,想替咱们都算一算,可有人有状元的命格,就连我的生辰八字,他也是有的。” 说到这里,恍然大悟,必是那个道人算出了什么,才要加害李瀚海。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