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的手表看了一眼,已经是上午的十点半。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这是他有生以来睡得最为香甜的一觉。 虽然头还是有些疼。 房间里依然跟平常一样,空荡安静,寂静无声。 他掀开薄毯要下床,才发现自己一丝/不挂。 不,除了左边手臂上的绷带。 那还是前几天车祸留下的伤。 之前的绷带被换掉了,换成了雪白的纱布。 纱布的上面还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严承光坐在床边,拍着额头用力想了想,却一点都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回的家,怎么上的床,又是谁给他换的绷带。 脑子里很是混乱,严承光站起来,一边扯着绷带,一边往洗手间里走。 微凉的水帘冲洗着男人肌理线条流畅的后背。 严承光抬起手撸了一把头发,突然就发现,他的左边手臂上除了那处伤,还有一排齿痕。 严承光视线微怔,举起手臂去看。 这排齿痕比较深,四周都渗出了紫红的血印。 看形状,咬他的那种动物的牙齿是小小的,细细的,中间的门牙却略有些大。 “……” 严承光扶着额头想了很久,喃喃道:“难道,是那只兔子?” 严承光昨晚心情很不好。 约了几个朋友一起去小黛山喝酒。 后来金丽蓓也去了,跟他们一起支起桌子打麻将。 再后来,他感觉自己喝多了。 但是,那种醉酒的感觉又跟平时不一样。 他警觉起来,怀疑是被人往酒里下了东西。 正在那时,那个小兔子赶到了。 他只记得她开车时候的样子很凶,不像小兔子,倒像只狼崽子。 那么,再后来呢? 严承光用力地拍了拍左面的太阳穴,烦躁地把手臂往浴室墙上一撑。 水流哗哗地冲击着他的头发,却依然理不清他混乱的思绪。 如果真的是酒后无形,伤害了她…… 他愿意承担自己所需要承担的一切责任。 只是…… 想起昨天她跟他说的那些扎心的话,他无奈一笑。 只怕,她不一定愿意。 不过,这件事也不一定就是自己想的那样。 她那样处心积虑,欲擒故纵的,如果他真的做过了什么,此时此刻她还不得坐在他的床上,哭哭啼啼地求他负责吗? 是的,一定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至于这个伤口…… 应该是他又说了什么得罪她的话,才被咬的。 严承光暂时说服了自己,扯起浴巾往身上一裹就出了浴室。 他还是有点不放心,把楼上楼下都看了一遍。 房间里确实就他一个,根本就没有哭哭啼啼等着他负责的小兔子。 严承光心里安定下来,走回卧室穿衣服。 他一边走一边想着,今天是集团拓展的日子。 她那么爱表现,此时应该正在百十公里外的水上度假村参加她梦寐以求的团队拓展。 怎么可能还在他这里? 大雨过后,满世界新鲜。 阳光像白色羽毛的鸽子,飞满房间。 床上洁白的被褥随意翻卷着。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