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着了,现在痛得厉害。 许京华把人送出院子,小跑回来找她爹追问:“到底怎么回事?” “没怎么,我不是同你说过,你祖母原先在宫里做乳母么?”许俊说完这句,打了个哈欠,“我还真困了,先去睡一会儿,你也不许乱跑,给我回房里老实眯着。” 他一瘸一拐往里屋走,许京华过去搀扶,却被推开,“我还没老得动不了呢!” 许京华翻了个白眼,松开手,看着老爹进去,小声嘀咕:“做乳母,也不用找个太监传话吧?” 难道她祖母一把年纪,还在宫里做老嬷嬷伺候人呢?也有可能,毕竟一个出了宫的老嬷嬷,应该支使不动白参军这样的人,还得是在皇帝老儿,或者龙子龙孙身边儿伺候的,才有这个面子。 许京华自觉想通了,回去桌边坐下,咕咚咕咚喝了一杯水,听着里屋已经响起鼾声,就溜回隔壁房间,换上她自己带的男装。 一早到这个郭府以后,他们父女都被安排着,洗了个痛痛快快的热水澡,且不但连头发都有婢女帮着细细洗干净,还给他们各找了一套簇新的绸缎衣裳换上。 只是许京华虽然才十四,个子却窜得高,又瘦,穿上郭府婢女准备的衣裙,就跟旗杆上挂了面旗子似的,晃晃荡荡,还露着手腕脚腕,实在不合身。 不过这府里似乎挺富贵,没多一会儿,就又找了一套衣袖裙子都够长的衣裳来,虽然还是难免有些肥大,但好歹能蔽体了。 许京华先头以为,这就要见到自己从没见过、在老爹小时候就失散的祖母了,才忍着啰嗦,一直穿那套累赘碍事的衣裙,这会儿听说最早也得下晌,那还等什么,赶紧换掉! 悄悄换完衣服,许京华又放轻脚步,偷溜到里屋门口,瞄了一眼老爹,见他似乎睡熟了,就蹑手蹑脚退到外面,小心掀开门帘,钻了出去。 屋子外面有个小院,左右还有厢房,白金生说的婢女,就在厢房里候着。 许京华出来得无声无息,婢女们并没发现,她见院门开着,也不打招呼,溜出去直奔郭府侧门——早上来时,许京华就留意过,知道这小院挨着侧门不远。 果然出去向东没走多远,就看见了侧门,许京华大大方方走过去,跟门子说:“我出去一趟,过会儿就回。烦劳大哥开下门。” 守门的下人都有几分机灵,他看许京华面生,不急着开门,先问:“小哥是哪个院里的?我怎么没见过?” “我今早才来的,同白参军一起。” 门子明白过来,他早上就在这儿,知道白参军一行送了一对父女来,不是寻常客人,便试探着问:“您是许姑娘?” 许京华不料他还知道自己姓什么,只得承认:“是。我爹想吃炸馉饳,大哥知道哪儿有卖的吗?” “没听说有卖炸馉饳的,馉饳不都是煮的么?要不您同院里姐姐们说一声,叫她们往厨房传个话,看能不能做。” “不用麻烦厨房。我爹说他小时候,常吃外面卖的炸馉饳,上京这一路都在念叨,馋的不得了,我就想趁着这会儿无事,出去找找,看有没有卖的。” 门子见她一片孝心,也不好拦着,只说:“姑娘初到,要不小的给你找个人领路,这京里大得很,可别走丢了。” 许京华摆摆手:“不会,我最会认路了,草原上都找得回家,放心吧!”一面说,一面自己伸手拉开门闩。 门子瞧她力气不小,长得也没个姑娘样儿,要不是事先知道,只当她是个半大小子,光天化日的,不至于被拐走。再说上头也没说不许客人出门,就帮她开了门,“您往东面走两条街,有卖吃食的,可别走远了,实在没有卖的,就回来吧。” “哎!”许京华一出门,脚底就生风,听完前半句,人已经跑远了,这声答应可以说毫无诚意。 门子心里有点没底,一直倚门瞧着,确定这姑娘真往东边去了,才关门回去。 那边许京华兴兴头头转进一条大街。大街两旁开满商铺,一眼望去,卖什么的都有,街面平整宽阔,车马行人往来不绝,许京华眼尖地瞧见,好几辆车上面罩着锦缎帷帘,一看就是富贵人m.lZ1915.com